索缪一年难得有几次外人来，所以他们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招。虽然没有看到夏尔本人，但从一样的旅行车、一样的赶车仆从、一样的行驶路线里，索缪人已经能得一个可靠的结论――

“是我，夏尔，娜农。”夏尔微微提了提声音，好让人能听见。

“哎哟，葛朗台老爹那个漂亮又有钱的巴黎好侄又来啦！”

这话在不同的人嘴里有不同的味，从羡慕嫉妒到冷排外等等，不一而足，但夏尔不在意这个。等到葛朗台公馆外时，他了车，敲了敲那个锈得很厉害的门环。

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地靠近了，很快那张橡木门里现了那张标志的、宛若秃鹫一样的脸孔。葛朗台隔着一扇门打量着他的侄儿，从夏尔上的旅行斗篷到手里的小行李箱，再到夏尔后还未离开的车，脸上神无法形容，只鼻尖微微颤动的肉瘤了一丝他心的绪。

“谁呀？”个女仆声气的回答从花园方向传来。

一阵吓人的沉默。连拉车的儿都似乎觉到了这种气氛，不安地刨着。

这反应貌似不太好啊？夏尔一边飞速回忆，他了什么、才能让他伯父这种看犯人的表，一边打招呼：“您好，亲的伯父。我从波尔多地区回来，正好经过索缪，就想着来拜访您一回。”

给他的回答是一阵农碰撞的哐当声，仿佛娜农不小心砸倒了花锄。“哎呀，我亲的小少爷！”她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，“您可算来了！请稍微等一……”

隔着车帘，夏尔听了随从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，不由得微笑起来。“我估计这次最多不过三天，有什么关系？等你把随行李给我，其他的就照老样办。”

葛朗台没回话，只一双小睛转动着，似乎正在什么重大问题的最终决断。从他眉微蹙的神里，可以看，一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在额后面打架，而且很可能是世界大战。

然后他终于动了，门后传来销的沉闷转动声。“噢，亲的夏尔，”葛

这样的好主，踏破铁鞋也找不到第二个啊！

这就是又要赶他去住旅馆了……安托万在夏尔看不到的车前位置撇嘴，挥起小鞭。车拐了个弯，哒哒地驶上了最后那条上坡。

但就算是这样，也不能影响他在同样的地方直犯憷：“少爷，您这次还要住老地方吗？”这小破地方怎么就没儿长！怎么让他们家少爷住得舒服？

但还没等娜农说完，另一个偏向冷酷的声音就打断了她。“把你碰倒的东西都扶起来，然后继续你的活儿，娜农。我去开门。”

几乎完全是无意识地，夏尔瞅了客厅那扇面街窗一。后者紧紧地关着，隔绝了所有探听的视线。

给夏尔驾车的仆人依旧是安托万。他上一年挣了比同行多两倍的钱，主人脾还很温和，如今对夏尔死心塌地。

这毫无疑问是葛朗台老爹，他的世界名著好伯父。夏尔稍微愣了一，意识到他伯父今天难得白天在家。反正，总不可能是预料到他要来、才在家里等着他吧？

国商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