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尔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麻烦，尤其是没有价值的那种。所以他最后盯了维克托一，坐到了对面的躺椅上――虽然以他的想法，躺椅实在不能表示他接来要说的话的认真程度，但奈何温泉度假房里就只有躺椅。而且话说回来，只要维克托不装傻，就应该能听懂他的意思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你不是一般人？”夏尔犀利地反问。

夏尔瞥了他一。“如果你和人谈一笔生意，你和他谈钱，他和你谈，那还能合作吗？”本不能愉快玩耍的节奏啊！

维克托开始觉到了疼。

“你之前的投资还算不算？”夏尔一开就问。

这话很短，但是态度足够明确。维克托深以为然，但再深以为然，现在也绝不能满承认。“你说的这是一般人。”

什么事都往务实方向考虑，工作效率固然很；但与此同时，牌就会极其不好使――就像现在，夏尔光用基本原则就能把他剔除在另一半的考虑范围外！

“不，我想说的是，我们都不是。”维克托圆地回答，然后把问题丢了回去：“你觉得，你有因为――无论是哪种――而分不清利害关系的时候吗？”

实际上，维克托的份就决定了他绝不会考虑。

夏尔一时半会儿没回答。实话说，他相信自己有这种能力；但和他谈判的对象是维克托，他不得不多留个心。“也许你是，”他说，没承认也没否认，“但我本没必要让一件本能轻松解决的事变得过于复杂。就比如说合作对象，建立在生意能盈利的基础上就足够了。”

“也许你觉得再多一重关系是累赘，”维克托缓缓回答，“但既然我们都不是用事的人，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试试呢？是真的觉得麻烦，还是觉得你会控制不住自己？”

维克托一听就暗不妙。完了，夏尔现在清醒了，预备和他划清距离了！不哭不闹、冷静谈话，这才是难对付的类型啊！“当然。”他回答，但心里在飞速地思考着对策。

夏尔表很冷，而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给维克托那张写满了“你是不是怕上我”的脸一拳的冲动。

这家伙的脸可真是厚，该说不愧是银行的吗？明明是自己偷溜到别人的温泉边上，现在的模样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……

没错，他的确白白享受了一次服务。维克托对此的主观想法暂且不提，他的确觉得舒服。但问题在于，维克托可不是他以前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男女女；如果真和维克托搅合在一起，麻烦会比舒服多得多得多。

次呗！

他一开始以为，他只是一开采取的策略不对，太咄咄人了，夏尔才不喜他；但到现在，夏尔肯定知他不是那样的人，却依旧刀枪不――他看上的这位，好像年纪轻轻就是个绝缘啊！

至于夏尔，正眯打量着故意哼哼唧唧的维克托。

他习惯在一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，

“为什么？”维克托拖时间。

“那行。”夏尔微微抬了抬巴，“我有必要告诉你，我从不和我的合作对象搞到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