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完毕，离整顿衣衫，敛衽坐回桌前，刚要笑着说什么，忽然神一寒，看向了篱笆外面。

火一溜小跑地来到院，跪坐在木桌前，把上面的花瓶和的酒撤掉，打开自己的盒，往上面搬运菜碟。

“离。”林惠然忙拦住他，急：“这个也是我朋友。”又低声说：“没事的，只是个乡小。”

一个穿着半旧长衫的矮个少年，呆呆地站着，手里提着一个盒，目光如呆如痴，似乎是个傻。

林惠然哦了一声：“来吧。”

火大着胆去看离，想问他喜不喜，但是目光刚接到他，灵魂又再次被走，大脑呈现放空的状态。

林惠然整个人都呆掉了，木然：“嗯，喜。”

林惠然本拟着今晚是一场清雅的诗酒茶会，被火破坏成了一顿饭局。他心力交瘁，又知对方是一片好意，倒不好赶人家走。

林惠然早就笑着站起来，迎上去：“乡间陈设简陋，不堪待客，见笑了。”

离声音清冽悦耳，舞姿曼妙。林惠然和旁边煮茶的老都看呆了。

林惠然走过去，态度冷淡地说：“火兄也来了。”

离见多识广，语言又婉转有趣，听他说话，比读一万本神怪历险的古书都有趣。林惠然听得十分畅快，两人多饮了几杯，离渐渐的了活泼玩闹的本，他解了玉带，脱了靴，踩在地上效仿广寒仙起舞，又唱着时教坊里行的曲调。

火神痴呆，目光只紧紧围绕着离，此刻三魂七魄都被前的人给勾走，唯有一躯壳还留在原地。

：“闻野好雅兴。”

林惠然松了一气，心里又有些懊悔，其实他才不愿跟这个蠢小朋友呢，免得给人小瞧了。而且自己明明说过了不许他重阳节来，为什么又巴巴地跑过来？

离哼了一声，随手一挥，凌空握着一长剑，冲向少年。

离收了长剑，长玉立，目光冷淡地把火全扫了一遍，最后转过脸：“既然是你朋友，就算了。”

火在反复经历了灵魂飞升又归位的刺激之后，终于淡定了来，他斜偷偷瞄离，清了清嗓，巴巴地轻声说：“有人兮，

火再次回过神来时，旁边的老仆已经重新添置了筷，并动手去厨房熬粥了。

离瞧不火的路数，只觉得这小似乎很弱智，但是带来的饭菜还是蛮好吃的。他冷冷清清地吃饭，也不怎么开说话。

两人分了宾主，在木桌旁坐，离见那花瓶中的墨菊开得鲜艳郑重，凑上去认真把玩了片刻，然后和林惠然聊起了古今中外的各花卉，乃至各人。

狐狸本来格淫|媚，为人所不齿，所以离平时谨言慎行，不一轻佻相，今日逢着佳节，周围又没外人，就大胆了起来。

“这盘红油猪耳朵我娘的。这碟猪肉是家里厨娘的拿手好菜，还有这个梅菜扣肉是我最喜吃的，这里还有一碟猪肉馅饼。”他仰起脸问林惠然：“你喜吃吗？”

林惠然大声喊了几句，才把火的魂魄给叫了回来。火了嘴角的，左右看了看，似乎在回想自己为什么来这个地方，然后举着手里的盒说：“陪你一起过重阳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