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。”

太上皇也自觉理亏，本就觉得亏欠步微行，这回更是，连手脚如何摆放都觉得不对。

步微行握住她的柔荑，漆黑的夜里，什么光也不剩，霍蘩祁什么也看不清，只记得他的掌心如火，她察觉到什么异端，不敢动了，等他缓慢地靠过来，将脸埋到她的锁骨，轻吻她的肌肤。唇也是温温的，濡湿让她懵了一会不知所措。

霍蘩祁说不话来，只能缓缓，然后，又是一阵剧痛将她湮没。好像周遭的一切都随着风飞快地呼啸而去，底一片漆黑，全被泡在湿冷发霉的里一样，灭的窒息让人无法言喻。

皇只觉得一阵劲风随着他走过而拂面，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。

步微行摁住她的胳膊，用棉褥裹住她，手脚竟显一分慌乱，仿佛一只悬于边缘的梅瓶，怕失手打碎了。

想了想，也只能暂且安他心神，“产房是男去不得的，你一煞气又重。”

重要！

步微行哑然，许久之后，他缓慢地回：“两天半。”

霍蘩祁怔了一，她沿着被褥蹭过去，抱住了他的腰，“阿行，你不是以为……我醒不了了？”

公主，她生了一个女儿。

霍蘩祁呼痛的声音都渐渐弱了，步微行顾不上任何人，任何一句话，任何拦阻，一盆血被他撞翻在地，“咣当”一声，帘后，霍蘩祁睁开了睛，雾迷蒙的红杏，看到他的那一刻，又溢了泪。

霍蘩祁觉得脖上好像有温的湿意。

他的嗓音哑得厉害，霍蘩祁很难不怀疑什么，她轻声问：“我……我睡了半天了？”

手心恍然之间被他抓住了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厉害，“疼么？”

她说不来，只觉得一好像刹那间失去了知觉。

她不会知，白日里太医说，这一胎胎位不正，她险些为了这个孩丧命。幸得当时被苍鹰那么一吓，孩在母亲肚里翻了翻，最后先来了，但霍蘩祁也快去了半条命，险些，母女俱亡。

睡过去之后，好像在半空中，轻飘飘地游走着，四周都是死路，不去突不破，她被围困在一团黑的雾里，渺远地传来一呼唤，切地唤着她的名字，霍蘩祁听得那是谁的，她朝他奔过去，一脚踩空，瞬间一抖，就清醒过来了。

步微行挣断衣袖，漠然：“朕只要她平安。父皇的教导，留着以后再说。”

她伸手要摸，被步微行握住了手，“不许碰。”

霍蘩祁疲惫地睡过去了。

依稀记得生孩是在一个午。

然后就听到有人喜地仰笑：“生了！生了！是个小公主！”

夜里，传来他微哑的声音，疲倦至极，“还好。”

她的男人为她担惊受怕了两天，霍蘩祁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愧

真的很疼啊。

“你醒了，那不重要。”

步微行脚步一停，那苍鹰是什么回事他知，冷睨着太上皇，薄唇紧抿。

霍蘩祁又睁开，肚空了一大块，她茫然地摸了摸，一不习惯小腹平平的空，好像灌满了气似的，她恍惚了许久才想起来，一推他的胳膊，“啊？我们的女儿呢！”

霍蘩祁怔了怔，然后一阵撕裂的痛楚让她重新闭上了，“阿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