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伴他度过这段岁月的姑娘又在何呢？知青返程时候，全

第14章努力在七十年代（三）

且不说这几位知青本看不起张家集土生土长的农民，就算他们看得起，当真跟这村里的姑娘好上，等待着这些姑娘的，最多不过是“小芳”的结局：知识青年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回城的政策，潇洒地挥一挥手，不带走一片云彩，等到时过境迁，大概十几年后，趁着民谣兴起的东风回忆起这段历史，深地唱“谢谢你给我的，今生今世我不忘怀；谢谢你给我的温柔，伴我度过那个年代。”

“二妹。”张大花把赵明珠拉到一边，神严肃地说，“你这些日很懂事，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大也为你兴。不过还有一件事，大一定要叮嘱你一句，那些知青都是城里来的，咱们攀不起。你千万莫要像从前那样，惹人笑话，懂不？”

“吃好了吧？吃好了该地活了。”赵明珠正在叹间，张大花已经一脸若无其事地端着空碗走了过来，招呼她们。于是赵明珠和张小花赶紧答应了一声，放饭碗就要门，却又被张大花叫住了。

赵明珠了，心里着实为张大花的明智惊讶不已。

张老实连夜冒雨去为媳妇儿请靠谱的大夫，路在路上摔了一跤，摔断了。等别人用担架把他抬回来的时候，张大花已经泪满面地在筹备母亲和弟弟的葬礼了。张老实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，把家里三个女儿逐一破大骂了一番，气昏了过去，从此如看破了这的人生一般，一蹶不振，借上有伤，躺在东厢房里不起，吃喝拉撒都由女儿们一手包办，心不好的时候还总骂女儿撒气。

这样的日过了二十多年。在张老实几乎都要绝望了的时候，突然间发现媳妇儿又怀孕了。虽然是四十多岁的龄，但是这次怀孕的觉，和其他几次截然不同，据村里有经验的人推测，这次一定是个儿。

在第三个女儿张小花生以后，左邻右舍已经背地里暗暗地嘲笑张老实绝了。尤其是隔邻居张二家，一家有三个儿，和张老实家对比悬殊，越发衬托张老实的窝和憋屈。每次生产队里分东西，张二家总能抢到好的，张老实家却只能拿到最差的那份，平时有什么苦差事，大家你推我，我推你，最后总会落到张老实上。没别的原因，谁叫他家没儿，没人撑腰呢？不欺负他，又欺负谁？

张老实喜望外，每日里河沟摸鱼，蹲泥坑旁捉□□，变着法给媳妇儿补充营养。然而十月怀胎，分娩却是最凶险的时候。张老实的媳妇儿作为一个龄产妇，到底没有福大命大越过这坎儿，死在了产床上，和她一起离开尘世的还有那个最后被助产婆用手拽来的婴儿。――是个男胎不假，可惜在娘胎里就已经被憋死了。

果，但是在张大花生八年后，他们又生了第二个女儿张翠花，张老实就只能用政治正确的“妇女能半边天”来安自己了。可是，妇女真的能半边天吗？也许在很多领域是可以的，也许在很多领域妇女不止了半边天，可是在以力劳动为主的农村，两者却是有本质的分别的。别的不说，生产队照工分发放粮，男人地活一天是一个工分，女人地活是半个工分，两者能一样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