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，便是转。

穿着袍的千江月气质相当尘，但真要林寻选，他更喜对方穿黑衫，游走在黑白间的阴郁要比单一的浩然正气来得诱人许多。

林寻从碎石堆里找到一两朵残余的花，回过望去，路面上也能看见稍许，二人随着花指引一路走到陡坡前，坡是一片红艳艳的花田。

“你穿着这袍去恐怕不妥。”

“生离死别未免不，”林寻信步跟上：“对亡命鸳鸯倒是不错。”

千江月没有开，再次转，这次却没有阻止林寻继续跟上来。

林寻先是嗅了嗅花香，随便摘两朵嘴里，片刻后回：“没毒。”

兴趣，直截了当：“念在你将家母的骨灰带回，我放你离开，要是还有次见面，落灯观会是你很好的长眠之地。”

千江月眉峰微微蹙起。

千江月随之停脚步。

“成安实力还算可以，”千江月的目光落在碎末上，声：“要让他伤到那个程度不易。”

二人微微错开一个肩，一个沉默，一个不语，唯有天边月相伴，竟有些难得的和谐。

觉到千江月散发的气场越来越冷，林寻停脚步：“把画还给你怎么样？”

他上前一步，刚好到彼此可以觉到对方呼的距离，“如何？”

真正了这门，难免生几分死里逃生之。

小士说的应该不假，碎石旁还能看些血迹，这曾经是一块完整的石，却在重击被拍成碎渣。小士只觉得自己见到万鬼王活着幸运，熟不知他来时，中年人已经昏迷才是最大的幸运，他离尸骨无存也就差那么一小步。

地上的青石砖有的上面布有古怪的图案，难以推测是岁月遗留的沟壑还是被特意绘制上去，稍有些能力地位的观，为了保护观的安全，都会在布置大大小小的符咒，随着一代代相传，不断完善增加。林寻先后两次平安落灯观，却也没有起分毫轻视之心，古朴宏大的观，究竟有多少能置人于死地的阵法，即使是他，也没法一一察觉。

比起不悦时，千江月审视一个人的神更加令人难受，在那种目光会有一种无所遁形的觉，像是灵魂都能够被轻易渗透。

林寻静静站在原地，大方任他打量个够，等待答案。

临到房门，隔着一门，都能闻见一丝轻淡的香灰味，林寻紧接着千江月后面，脚还没迈门槛，门就‘啪’地一重重闭合，连里边的草木都受到风震动了两。

千江月定力再好，极致的妖娆前，也难免有一丝动。

“它留在我手上对你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隐患，”林寻淡笑：“我猜你是要去山的镇上调查，不如带上我一起，结束后我便归原主。”

他只好悻悻然在门等着，过了没一会儿，千江月已经换掉袍，穿上黑衫后整个人展的气质截然不同。

“如果是偷袭呢？”林寻笑问。

长夜里落灯观应该是群山万壑中最安静的一个地方。

千江月不是往的方向走，显然就算是林寻不说，他也不会穿袍山。

双脚不沾地，俊逸的影就这么飘了去。

有一滴花汁形同鲜血的颜从他嘴角，月光照耀，鬼王吞花的画面摄人心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