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党原有一万三千，前些年大乱，加之大灾，怕是又减了不少。光是耕地，应当足够。只是粮问题略为严重。”梁峰仔细翻阅黄册，斟酌，“今冬暂且这样，一切等明年开后再说。若是粮丰产，再考虑扩大耕种的问题。”

李二娘一听，脸就变了：“不是说守土吗？怎么还要上战场……”

没粮，自然要想法粮。可惜如今这世，各地都是粮荒。去岁洛阳乱了整整一年，张方拐走天时，又把洛阳皇犁了一遍。别说产粮，明年司州之能不闹灾就算好的了。而司州缺粮，供应给并州的粮就没指望了。就算有粮，运都未必能运回来。加之匈闹的这么凶，商也几乎断绝。想要粮，还真只有自己乖乖去种一途。

李二娘闻言，不由双手合十：“药师佛保佑，赐我琉璃之境。愿我夫君战战皆胜，平安归来。”

西晋太康年间统计过一次人，上党在册的只有一万多，就算把世家隐计算在，恐怕也不会超过两万之数。照一五算，整个上党十县，只有十万人丁。这数字，放在后世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。随便一个地级市，不得有个百万人？就算东汉治平年间，也要超这个数字五倍才是。

※

“府君，两月之，各县共收容民四千。垦荒足比往年多数倍，势过猛，怕是要缓缓了。”段钦拿着新编的官田黄册，前来汇报。

相反，打仗的话，时间不会太久，获胜还有赏赐。他辛辛苦苦练，不就是为了让家里过的更好一些吗？既然学了本，就该展一。说不定，还能因功获赏呢！

队列考校的是一队人。就他们这队，还是有两人始终不成。不过今天他听来的消息，才让人意动。想了想，李二低声对妻说：“等到开，怕就要正式编伍了。若是有战事，我想上阵试试。”

李二叹了气：“只看其他几人了。”

而现在呢？经历了兵祸、天灾和大规模的逃荒，上党郡剩的人有没有一万都存疑了。所以他才会说，安置这些人不成问题。但是有地，却不一定养得活人。不论是种粮还是粮，都是极大的短板。亏得他跟司腾打报告，说今年数次兵祸，又有民过境，截了分秋税。否则连现在这些人，恐怕都养活不起。

免役对于大分农人而言，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。苦役苦役，正是因为官府经常把一些重差事分发给面百姓，有时甚至要背井离乡，在外面修墙挖河，苦不堪言。自己初来乍到，还民大营，若是被拉去劳役，家里的担可就重了。

“若是匈打来，可不就要守土。”李二表颇为郑重，“这次可是最好的时机，据说参战者还有木槍、长弓可领。若是将来，怕都要自备了。而且参军官府就能免去役力，获胜还有赏赐，总比窝在家中要好。”

这是民营中最通行的祈祷词，就如家中供奉的药师佛牌位。李二的神也郑重了些。是啊，只要那位坐堂上的佛祖化显灵，便足以让他们安安稳稳守住这一方天地。

在炕上，也坐了来：“还有几天就要月比了，你们那队能赢吗？”

“各县的积年老农也要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