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写的数字，并不是算筹码，而是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天竺数字。从1到9，一一对照筹码，还有个0用来位。这是之前郎主交给他的，同时还有加减乘除的竖式运算。就连周勘也不得不说，这些东西比用算筹简单多了。若是算筹，碰到愚钝的怎么摆都摆不清楚，而竖式和数字则简单明了，还能对照验算，不容易错。

学业，便能到账房工作。一应花销都由府中负责，说不定以后还能跟师父一样当个账房，领取月俸呢！

“乐，该去教那些学徒了。”刘俭唤了一声，却没人应答，不得已，他只得推门房中。只见屋满地都是废弃的纸张，黑漆刷成的板上横七竖八画满了白线，还有一串又一串天竺数字。李欣正坐在书案前，奋笔疾书着什么，像是本没听到他说话。

翻开本，阿平又小心的检查了一遍，确认无误才松了气。这时又有学童陆陆续续走了学堂，连他在一共十二人。这可是几经筛选才留的，没人敢喧闹，都乖乖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，等待师父登台宣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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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走前两步，刘俭再次：“乐，时辰到了，你该

没人敢怠慢，众人赶紧把本放在了书案上。这书案也是刚刚才打的，只有三尺宽，刚刚够放手臂，案旁还有沙盘，虽然陋，但是极为实用。周勘见学徒们都放好了本，才背着手一一检查过去。

如今听说，李欣那俩师兄弟也在招人教课，还是教授重差之法。哼，他倒要看看，就李欣那个狗脾气，能交什么样的东西。

从到尾检查了一遍，满意了，周勘重新回到讲台上，翻开书本：“从今日便要开始学习‘栗米’一章，此乃谷粮的折换，乃是极为重要的科目，若是学不会，便回家种田去吧。”

还有原本的九九歌，郎主也吩咐从三十六句变成了八十一句，对照天竺数字写成一张，贴在墙上，让人背诵学习。可以说能够留在这里的，都是记不差，相当勤勉，且对数算有些天赋的，否则周勘也不会花费时间在他们上。

难怪当初这浑人另投师门，家里那些兄长们也没放在心上。有这种东西待在边，简直让人折寿！

看着面那些学徒专注渴求的目光，周勘微微颔首，讲起课来。

气哼哼走学堂，看到面那些少年渴盼的目光，周勘心中的火气才稍稍落了些，咳了一声：“把本都放在案上！”

怀着一颗极其虔诚的心，阿平走了学堂，在自己的角落好。小心翼翼从麻布包里拿了一叠纸订成的本和一支包裹着布条的炭笔。这是学堂里发的，习题时可以用沙盘，但是笔记和习题答案就要用到纸张。每人一本，正面记录反面题，可以用上一月。若是一月之中解题的错率太，怕就要被逐学堂了。

“这竖！”周勘此刻却气得满面通红。

好心好意推荐李欣来到梁府，看在往日师门之谊上，他还专门拜访了两人。谁料几趟来，气得他心肝肺都疼了起来。李欣那小完全是个油盐不的混账，非但没把自己当成同门，还颇为鄙夷的嘲讽了他账的工作，说他这数算本事，也就记个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