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无声

梁峰看着对方故作正经的姿态，最终在心底摇了摇。这人是真不能用了。先不说贪功擅权，这一档丑事被拆穿之后，但凡他有一愧疚之意，都算有救。可是田裳完全没有悔改之心，反而以梁府上作为要挟，想要明目张胆来夺取事的权利。

梁峰转看向依旧在瑟瑟发抖的江匠，开：“江匠，回去你要整顿一陶坊，把几匠人的司职、惯常销货的店铺报上来。还有这些年盈余的银钱，也好好算清楚了。”

此话一，田裳底闪过一丝羞恼，却没有再说什么，直接起就走。门外，杖击的声音已经停了来，应该是吴匠受刑不过，招了来。前世当刑警时，审问动用私行，是梁峰最为不耻的事。而现在，只是打打板就饶人一命，却成了天大的善举。实在是份变化太大，对付这些人，本就不需要用什么手腕。

这是给他个自首的机会，江匠哪里不懂，连忙叩首：“郎主仁慈！小人回去后一定好好打理陶坊，绝不敢私藏半分！”

这句话惊的江新猛的抬起了。一成？！能烧瓷，也分他们一成吗？那可都是万金难换的珍贵货。如果能拿到一成，岂不是比现在偷偷摸摸烧陶的盈余还多上几倍？！哪家会这么对待面的荫，这分明是把他们当宾客，甚至是亲随对待了啊！

心中五味杂陈，江匠低再次拜了去。然而这次，却不像之前那样，仅有畏惧了。

梁峰却摇了摇：“那些盈余的银钱，权当你们投陶坊的本钱，用于试制瓷。只要窑里能产瓷，所得钱款，我会分你们一成。”

这是要赶他走？宾客不像荫、仆，别说不能随意杀掉，就是责打辱骂，都可能让家主的名声一落千丈。没有真凭实据，就算是把他告上县衙，也只是得梁府名誉扫地。然而田裳没料到，梁峰竟然会真的赶他走！梁府这么大的庄，面近百人家。不说四坊，种田、畜牧、采桑、果园，哪样不需要人照看？燕生刚刚被杖毙，又赶他走，这梁府还能正常运作吗？

梁峰脸上的渐渐笑容淡去，抬对弈延：“去帮田宾客收拾行。天黑之前，送他府吧。”

田裳深深了气，放缓了语调：“田某虽然不才，但是十几年在梁府担任宾客，熟悉府上大小事宜。府上如此多丁，不是轻易能够收拾的。还请郎主深思，莫要任而为。”

不是当年梁府，怕是担不起田宾客的劳了。”

看着对方低垂的脑袋，梁峰抬手了太阳。一上午的置，让他耗费了不少力气。不过大棒打了，胡萝卜也挂来了，这些剩的人，应该也能收心了。至于以后……他在心底叹了气，暂时先军事化理吧。让阿良把府的事先代起来，等到朝雨的那两位从伯父来了，再安排账房协助。梁府左右不过一个营的人，起来还不算麻烦，慢慢再找合适的家好了。

要才能没才能，要忠诚没忠诚，连基本的职业守都不备，留他何用？

“去吧。”冲江匠和朝雨挥了挥手，梁峰疲惫的闭上了睛。心底那淡淡的烦躁并没有减退，这戒断期要到何时才能消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