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晚了！”江倪急，“还不如把他们的伎俩

“谁说不是呢？”江匠叹了气，“这人读过几本书，就狂妄的不知天地厚了。我看这次家主，怕是要来真格的了。”

江匠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，然而他摇了摇：“从你祖父那代，江家就开始私卖陶，这事如果被来了，郎主又怎么会放过我们？”

江倪沉了片刻，突然：“爹，我们其实不必跟田宾客走在一起。郎主如果想要重振梁家，必然也需要一些助力。既然他肯用柳匠，咱们陶坊，也未必输了木坊！”

这事江匠自然心知肚明，他叹了气，：“可惜了坊里几个好陶工，来日可就难熬喽。”

“早就在账薄里埋了伏笔，保证首尾净净。”田裳笑笑，浑不在意对方的猜忌。

一张契书递在了吴匠面前，这明晃晃是拿钱怂恿。法劣了些，但是钱帛总能动人心。吴匠忍不住伸手接过，追问：“田兄太客气了，可是这契书，郎主真的会认吗？”

江匠咬了咬牙：“要不，先看看老吴那边吧。如果他失了手，咱们就再打算。”

这也是江匠最担心的事。他一家世代给梁家制陶，很是经历过几位家主。但是从未有一个像梁丰这样，会主动招募勇健，重设曲。如今正值乱世，有兵防，才是安家立命的本钱。如果田裳说的是真的，家主连病重都未曾放弃练，那么他的决心，怕也不能小觑。

“哈哈，如此甚好！”

“你来。”江匠把儿拉到了僻静，仔仔细细给他讲了今晚在田裳那边的密谋。

背主向来是让人厌弃的事，如果梁丰发怒，整个陶坊唯有一死。江倪握了握拳：“可是如果不投靠郎主，我们就能逃过这遭吗？”

一声，他：“收桑虽然是大事，但是只让我一个人跑去回禀，怕是不妥吧？”

这世上不是没有仆欺主的事，然而但凡家主了么一，想要收拾几个仆还不易如反掌？更何况，家主现在手中还有兵！

“爹，这事怎么了？”

“这是最后一批，明日就能窑。不过店铺那边说最近不缺陶，不再收货了。”那年轻人答。

江倪一听，立刻皱起了眉：“这田裳胆可不小啊，我看事要遭！”

“如何不妥？”田裳哪能不懂吴匠的意思，“节令放在那里，任谁都挑不错来。而且去年园的麻也歉收，账面上还有二万钱的麻布外债，契书就在这里，吴兄大可拿去。”

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。如果跟着田裳一路走到黑，他们就能得到什么好果吃吗？江匠看似率，心思却极为缜密，当然能想到事发的后果。这简直是退两难，让人无法决断。

江匠了：“货赶制的如何了？”

两人一唱一和，坐在一旁的江匠也附和似得赞许笑容。少顷，两人告退，走了田裳的所在的偏院。吴匠志得意满的向家中走去，江匠却绕了个弯儿，来到了陶坊。此刻天已晚，陶窑却仍未停火，几个陶工正忙碌着赶制一批新货。看到江匠门，一个年轻汉迎了上来：“爹，你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