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县的李氏邬堡中,还有不少存粮,说不定还能增些兵源。一步要不要去司州,已经不再重要。怎么才能重新鼓起士气,稳住自家老营,才是当务之急。
李族长一面前案几,猛地站起
来:“再去探探,来者军容如何?”
听到石勒令离开,不少人都松了
气,也不敢再看远
乱石遍地的河谷,一行人绝尘而去。
“族长,真的要依祖令尹所说行事吗?”
一路上,区区十几里,就有百来人
平衡已经遥遥坠,只待最后的筹
落地。
“还是静观其变吧……”李族长沉许久,方才答
,“若是石贼兵败,我们也可以改投司州。”
“只一千人,莫不是路上遇到了伏兵?!”有人惊呼。
“等等等!何时才能等来良机?不若先手为
!”
若石勒真的败了,而且败逃回了自家地盘,岂不是天赐的良机?他们几堡的兵力不多,但是一千骑,还真没放在里。
石勒败了吗?这么快就败了?
早在两月之前,河南尹祖逖就偷偷遣来了使者,劝说他们背弃石勒,重归朝廷。豫州不比司州,这两年经历的战乱实在太多。各个邬堡主人,也都不再听从朝廷旨意。连天和王城都换来变去,又有谁敢拼上
家
命,为了忠义搭上全族?
因而,王弥来就降王弥,石勒来就降石勒。就算这些匪类滥杀暴敛,也不至于尽毁基。只要能得个
息机会,他们就能勉
支撑
来,在这乱世中多活上些时日。
若是能取到石勒的脑袋,拿去向祖逖邀赏,可是天大的功劳一件。而有了司州庇护,他们又何必畏惧这些杂胡匪类?
同一时刻,李家堡中,几人藏在室里,促膝商谈。
“什么?!”众人大惊。石勒不是刚刚领兵前往司州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
怎么只有一千骑?难是分兵?
※
“我看是要败的。并州兵壮,又是这等大荒时节……”有人嘟囔
。
李族长倒是反应快些,问:“他带回了多少人?”
众说纷纭,每个人的话,听起来都有些理。李族长的眉
皱的更深,捻须沉思。正在这时,一个仆从急忙忙跑了
来:“堡主!石将军回师了!刚刚派人命我等开城!”
“不足一千骑!”
※
可是想是这么想,谁也不敢冒然行动。正在这时,并州发兵了,要攻打平阳。消息传,不少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。如果并州真能拿
平阳,收复河东,就意味着梁郡公的实力
一步扩大,岂不是越来越值得投效?
因而,近在咫尺的司州,就成了让人艳羡的存在。若是祖逖所言不差,真的有接纳他们的心思呢?投靠司州,会不会比现在好上些许?
“那若是石贼胜了呢?”有人沉不住气,低声,“难不成我等要继续任这羯
欺凌?!”
而同时,石勒领兵援驰的噩耗,也让众堡主坐立难安。若是那贼为了筹措军饷,再次劫掠邬堡,他们还能撑得
去吗?
然而今年不同以往,大旱摧垮了不少邬堡赖以生存的田庄,石勒又大张虎,索去不少粮
。若是继续这么
去,就算是降了,又能怎样?说不定照样见不到明朝的太阳。
前面就是李氏的邬堡了。上就能
城休息,石勒心中的烦乱,却依旧未曾减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