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造石窟，虽然耗时耗力，但是人丁一旦交来，再想收回就不那么容易了。而新的石窟，也能凝聚投效诸胡对于晋阳的向心力，只要安排妥当，未必不能变成一箭双雕的好事。

梁峰到不在意，和颜悦对竺法护：“此次佛诞，也当是大乘兴盛之始。自渡虽好，怎比渡人之德？”

主持都未撩起，了：“使君此话，乃是至理。只是敝寺言微，未必能劝阻那些游僧。”

对面的老和尚面也绽了些喜意。他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

问题当时不论是僧还是，都跟“巫”有颇为重的关系。士们用些抓鬼伎俩蒙蔽乡愚，圈养信徒。僧人们则喜好“割肉剔骨”这套自残噱，当街剥亦能活蹦乱之类的鬼事屡见不鲜。梁峰怎么能任这些神棍荧惑百姓？

梁峰眉峰一挑：“断发世，可皈依佛门。断指断臂，剥割肉，难能加深法力，登罗汉果位吗？他们供养何人，牺牲何在？难佛祖是虎是鹰，需人肉偿之？！”

比起这老家伙的锐，一旁竺法护就有些不在状况了。他毕竟是个专心译经的僧，哪里能明白这两人话中之话？

梁峰微微一笑，又：“还有开山造窟之事，最近门也频有意动。过了佛诞，将由我主倡，各家人开山。还有诸胡，也有信众愿为佛祖塑像。”

这才是老和尚想要的东西，他双手合十，念了一声法号。

竺法护低唱了一句佛号：“使君有所不知，这些都是苦修之士，以渡苦海。”

这也是历代朝廷都在的事。鬼神崇拜自先秦起，一直未曾衰退，民间有颇多不合典制的小庙，供奉的更不知是哪路神仙。所以帝王常常要颁布发令，禁止这些类似邪庙的东西。晋武帝就有明令：“除禳祝之不在祀典者”。作为并州首脑，梁峰自然能把那些不合心意的东西，统统打为“淫祀”。

“佛法传中土，支类繁杂，才是祸源。”梁峰长叹一声，“我崇佛，终归是为了世间百姓。若佛不慈，当依何？怀恩寺乃是晋阳隆法之地，当溯本正源才是。”

这话说得可就重了，旁边主持轻叹一声：“使君言重。只是这等苦修，更喜独自云游，非我等可控……”

这话说的语重心长，老和尚后侍立的念法，中却闪了光。这哪是针对那些云游野僧，分明是把并州一境的“庭”立在怀恩寺中。他们颁布的法，才是真法。只是这一样，就能让怀恩寺芳百世！

这也是梁峰和幕僚商议，想法。弘扬佛法，少不得立佛塔，建石窟。梁峰选择规模更大的后者，目的可不是给后世留世界文化遗产，而是用这种方法，从各大世家和投效的落中撬劳动力。在乱世，谁也不肯轻易放掉手中的仆。这成千上万的劳动力，就变成了私有，无法为官府所用。

这是要说法吗？梁峰淡淡：“禁绝淫祀乃是国朝法令。若有搅扰民心者，自当由官府禁除。”

竺法护是标准的大乘信徒，所译的经典也是如此。但是此时小乘还占上风，大乘只能在夹中存活。听到这话，他也面喜意，合十称谢。

渐成了另一个佛教庇护所。各地因战乱逃的僧人，也陆续来投。登山门，拜在怀恩寺的自然有，但是亦有些野僧，生了自立的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