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说：“不麻烦了，我们正好透透气。”

“对，那时您还在村里吧，应该有印象，”癞和陈老板相视一笑，“伯山哥那以前多能耐一人啊，这大白天往村上走一走，谁家都不敢开门的角儿，结果咋能想到儿大了就横不起来了。”

然而李荧蓝却没理他的话，只对坤又说了遍：“难受，想吐。”

“癞！”仲终于听不去了，他觉癞男这是故意在陈老板面前拆他们家的台，“过去的事儿了，别给陈老板看笑话。”

刚才娟发病时骂坤的话大家可都听着了，有癞这一句“不信”，更反衬家的糊涂，陈老板只是瞥了嘴笑，那烟屁被他嚼得稀巴烂，开了窗“噗”得一声吐了。

“我也忘了在哪儿求得了，应该就是县里的土地庙。”陈老板摸了摸那石佛，笑得颇为玩味。

癞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没遮拦了，但他敢这么毫无顾忌也是因为仲可不似他哥当年在村里的混账，他就一窝里横，到了外没什么种，至于坤，人读了书肯定胆儿也小了，而且看着这一走基本就是不会回来了，说两句也不掉肉。

“我这意思不就是坤不能跟以前比了，当年他刚生前院的张婆还说过他‘运数不吉，命里带煞’，你们不都当什么似的，要我看这都啥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，反正我是不信的，陈老板您信么？”

陈老板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却让癞听了哎哎，又忽然指着小卡角落挂着的一件：“陈老板也是有心的，心诚则灵。”

癞听仲这是想转移话题，故意又悄悄了他一刀：“哥赶紧也去求一个，说不定和你有缘呢，得菩萨保佑坤考大学一定有望，家自此也跟着扬眉吐气。”

“这爹还能怕儿啊？”陈老板似是不敢置信。

癞却不以为然：“您这是没看见啊，我就见到过，坤这手里的板砖直接能往他爹脸上――”

癞没在转弯停，而是一脚刹车直接杵路中间了。

众人不由纷纷望去，就见一只币大小的小石佛悬在车门，随着颠簸摇摇晃晃，看着很是讨喜。

看着仲这脸黑得都能抵得上一路过来的扬尘了，而坤则自始至终竟然都一言未发，直到李荧蓝小声说了一句“我想吐”，坤这才有了表。

“是不是太闷了，癞，赶紧开窗。”那陈老板倒是比坤反应更快。

陈老板忽然问：“那爹呢？爹是伯山吧？”

开。”

仲也想说话，觉得坤这样有不给陈老板面，结果坤却对癞男直接：“就在前转弯，放我们来。”

李荧蓝当就觉边的仲形有些僵，而坤仍旧毫无所觉的坐着。

坤看了看外：“就在这儿停吧。”

“命数运数这东西，你信了他就是金句良言，不信他就是封建迷信。”

“哎？这东西……瞧着可是熟。”仲说了声，“哪儿见过？”

“你能走，这小客人细肉的可受不了这漫天北风，”陈老板还是笑着，目光落到了李荧蓝致的面容上。

陈老板却不愿：“还有一段路，走过去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