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冽的经过腔黏膜，又过咙，缓解了柴立新渴冒烟的嗓，除了以外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，被许的推着，送了柴立新胃里。

他又拿起一竹签，那上面的东西早就发黑氧化得只剩一残渣，看了半天，柴立新才从竹签底许123言手写的编号备注小卡片上，认那是某一年游园会时，他咬了一嫌齁得慌，扔给许的棉花糖。

虽然样凶巴巴的，柴立新却拿过跌落在一边的黑木盒，把东西一件件收拾回去。

心里焦急矛盾得很，一方面他仍然气得想揍人，一方面柴立新又忍不住为许的状况担忧。

等柴立新能眨睛的时候，看见挤在他边，几乎和他脸贴脸的许，柴立新想也没想，翻过，对准许的脸，挥手就是一拳。

许手里的盒飞了去。

木盒很结实，砸在床发很大的声响，盒里的东西也跟着落冰雹一样撒了半张床。

见东西撒得到都是，许急了。他的表简直像又快哭来，明明被揍了一拳，他却没什么觉，只是用力挣动着，想从柴立新的压制挣脱。

柴立新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和许，也愣住了。

小时候他用竹草叶编来送给许的蚱蜢、螃蟹、青蛙，他用了一半的铅笔，写了字的纸条，币，甚至还有一卷花花绿绿的包装纸，看图案，都是他过去分给许吃的零。

柴立新翻过相片，在背面又看见许用端正的笔迹书写了一行小字——8月12日，我的生日。真希望今天永远不要过去。

柴立新眯起，像一警觉悍的豹，从许手里夺过了他拼命想要藏起来的东西。

举着那竹签，柴立新简直不知该气还是笑了。

“老实！”柴立新恶狠狠地警告他。

所以当许濡湿微凉的嘴唇纠缠上来，柴立新没什么迟疑和推拒，就接受了对方。

“你他妈变态啊！”

嘭！

照片里，是少年时代的柴立新和许。两个人哥俩儿好地勾肩搭背，抱着篮球，在阳光底一白牙。

没多久，柴立新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明，像木乃伊缠着裹尸布一样动弹不能的，也开始一恢复知觉。

而许愣愣的，咙里像动一样发呜呜声。

那么久远前的东西，柴立新早就快忘净了，没想到许却当宝贝一样保留至今。

对着那行字，柴立新沉默了许久。

好巧不巧，一只枯发黄的竹蚱蜢落到许的，蚱蜢的两条须长短不一，后也一一低，看着那简陋糙的小玩意，柴立新扬起的第二拳不知为什么，就迟迟无法再落。

“许，你手里拿着什么？”

一路看来，柴立新神变化莫测。

那是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相片。

这些年，他已经很久没看见许这么开怀大笑过，连他也是一样。年纪渐长，烦恼也随之而来，太多的事纷纷扰扰，两人都已经离那段青葱时光越来越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