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慢一替他穿好衣服，扶着他了门，运气还算好，大半夜的还拦到了一辆租车，他们两个坐在后座，蒋京明歪着靠在她的肩膀上，抓着的手从始至终就不肯松。

“我会死的。”

“去医院吧？”她诱哄他。

他想问为什么？

这场病来的轰轰烈烈，去的也轰轰烈烈，几乎是在第二天他

陈慢一叹气，虽说她还有气，但和一个病人有什么好置气的呢？

*

肩而过却从没有看过他的画面，还有她提分手时的决绝，记忆深刻的是，分手那天，她拉着行李箱也不回的离开他。

“为什么难过？”她问。

蒋京明正在半梦半醒之间，睁开，视线仍然有模糊，他固执的重复这句话，“你不准走。”

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，他抓着她的手，力气相当大，死都不放开的那种，陈慢一只能安抚他，“我不走，你生病了，我们去医院好吗？”

“我知。”

“你梦见什么了？”

陈慢一也是到了半夜才发现边睡着的人发烧了，他的温度的吓人，来不及跟他置气，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，低声唤他的名字。

“忘掉。”蒋京明搁两个字，可惜病中的老虎没有气势。

“恩。”

“我难过。”

送病房，打上吊，他就静静躺在病床上，眉间的小山包被抚平，人也没有那么紧绷了。

医院，都是陈慢一搀扶着他走去，他大半个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膀上，他脚步虚浮，意识也越来不太清醒了。

为什么他想要的人总是要离开他？为什么没有人愿意陪在他边？

“我没说要走。”她无奈。

他这会很虚弱，心理好像也撑不去了，他算计来算计去的很劳心费神，眶泛红，他继续说：“我很早以前就喜你了。”

“没关系，傻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你噩梦了吧？”她问，她这辈还没见过蒋京明跟今晚这么脆弱的时候了。

抑郁最严重那段时间，他甚至不了门，把自己关在一个黑不见光的屋里，躺在地板上，闭着就盼望着再也不睁开。

父亲嘲笑他矫，小题大。

*

病中的蒋京明也不好哄，“你得陪着我一起去。”

“不想说。”

“我想听。”

母亲自他成年就再没怎么来看过他了。

“看在你这么喜我的份上，我不会走。”陈慢一忽然笑开，“我看见你哭了。”

“我没你不行。”她如他所愿。

“不，比你知要更早。”他笑了笑，有小得意，“你抱着作业本走办公室，矮矮的傻傻的，很可很好看，我当时就想把你占为己有。”

他哽咽，“我梦见你走了。”

陈慢一心中惊涛骇浪阵阵席卷而过，她瘪：“我不矮也不傻。”

蒋京明湿濡的了她的脖，“我没你也不行。”

“我说错话了。”他皱着眉继续说：“你再对我说一遍，没我不行好不好？”

他发疯，客厅里能砸都让他砸了，他的怒火他的不甘都远远比他表来要更深更重。

蒋京明平和的五官皱了起来，看着十分痛苦，角几滴晶莹的泪，在耳边，气息浮动，“别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