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，都是他的。

海枯石烂，沧海桑田。故人多逝，天地已移。

余琏颇为不满地，手指拎着陆尘潇脸颊上的肉，就是一拧。

但后面的言语，已经无声地化在余琏心里的月光中了。他想，陆尘潇本就不知，刚才那一瞬，余琏是彻彻尾地发了杀意的――

他等待一朵花开。

余琏脸上痛苦的表渐渐淡去。

还是说，他早就已经疯掉了，却不自知？

他低声又重复了一句：“真的很害怕……”

他等一个人已经太久了，等到了已经失去了平常心。

――他真的扛过了这么多岁月吗？

清晰的预了，但陆尘潇此人本来就死要面活受罪的典范，他梗着脖说：“我就算死，也不会受制于人。”

陆尘潇努力地维持着“明明是你的错居然还胡乱怪罪别人”的冷噶表，另一边疼得呲牙咧嘴。余琏这回是真生气了，确实用上了力气，但也恰好维持在陆尘潇能够承受的范围。

陆尘潇和太史飞鸿关系亲密，喜大自在天，甚至，如果余琏收到的消息没错的话，他甚至还和谢庐溪有一份未曾公布的婚约。据余琏之前的观察，谢庐溪确实对待陆尘潇和常人不同。

他好恨啊。

不能忍。

疼，好疼，想要杀掉他。

他闭目休憩了好一会儿，才略带倦意地睁开了睛――他的目光清明，显然已经从之前的清醒过来。对于陆尘潇，余琏似乎也有意见――

只要杀掉陆尘潇就可以了，而且，余琏有证据，能证明这位小士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杀了他，不会有任何问题……杀了他，得到他，占有他。

那又有什么关系？

余琏曾经在永冻的世界枯坐了一千年，忍耐了近乎永恒的孤寂和寒冷，他不能睡觉，也不能有片刻的松懈，因为心会乘虚而。而有时候，余琏看着这些银装素裹的世界，也会忍不住恍然。

只有这样，陆尘潇就不会再和别人说话，不会再把视线停留在别人上，不会和其他人接。

毕竟，佛门至宝菩提九花枝还在

“嘶……”疼疼疼。

最后，见到陆尘潇确实算是受到了惩罚，余琏这才勉收敛了怒气。见到陆尘潇依旧一脸不领的倔，才幽幽地叹息一气：“我真的很害怕……”

持来的也许是仙，也许是，但无论那一种，都和人没有系。余琏想，也许活来的只有执念，不能输，不能认输，更不能服输。

可这样的心，陆尘潇不会懂，他也不肯懂。余琏心叹息，他勉压住了自己有些翻的气息，对王雪禅和张涉回答：“我没事。”

余琏被陆尘潇决的表刺激得一愣，随即眉紧皱，了痛苦不堪的表，他手指一划，就从上取了一节漆黑的模样古怪的枯枝，似金似玉。这枯枝一落在余琏手中，枝上立刻就生长了九朵洁白的花苞，徐徐盛开，每一朵白玉一样的花朵边缘都逸散开一连串半透明的白光圈，陆尘潇隐约嗅到沁人心脾的花香，耳边似有佛音响起――“如是我闻……”

就算他最终为此堕落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