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太史飞鸿又何曾得罪你了，一颗赤诚之心，可真是给狗喂了。】

陆尘潇对此非常熟悉，这是他第二次面对这个场景了，而上一次发生在他在天阴筑基的那一刻。那一次陆尘潇险象环生，险些被心扰乱神智变成傻――而那次，业火并没有这么多，只有一两只，质问也没有这么刁钻――

【你骗谁？】

【你真的有和那些人不同的地方吗？――嘿嘿，不谈远了，就说那金思渝，人家可有欠你的地方，刚刚还帮你了一把……你欠的，豁命相救，你拿什么来偿？】

陆尘潇却有诡异不安之――以他之前的经验，损人损己伤谢庐溪魂魄，阴暗嫉妒赶尽杀绝素素这两件事，通常都应该有所表示才对，除非是天对这些因果另有安排，所以才不肯提前作为劫数。天和他清算金思渝的因果

随着那些火焰人形吐了恶毒的言词，地面上的火焰也缓缓朝陆尘潇近。陆尘潇一鲜红的袍越发剔透明亮，像是被新鲜的血燃尽了，也像是即将从上面窜火苗来。陆尘潇并不对答，这些火焰人，就是家所说的业火，所说的天。任何心灵上的波动，都会让它们抓住机会，拖那无穷无尽的焚劫中。

也正因为被清算的够多够频繁，所以业火拷问之事，也都是近期发生的。

陆尘潇看着自己冒着大火企图把放火的皇帝救来，他的表是狰狞的，目光却是快活的。这种快活极少在他生命中现，偶尔几次，都是他大傻帽着损人不利己的坏事。但他是这样的开心，一扫往日的阴鸷――没错，他陆尘潇是个坏，自私自利，恶毒狠辣，狼心狗肺，像是每一个大坏一样活得不开心也不快活。

但最终，陆尘潇也不知，他到底有没有跑那个巨大的皇――陆尘潇看着“自己”背着皇帝消失在烟中，而皇燃烧的大火，很快就分离凝结成了一个个冒烟的火焰人形，它们有着形状飘忽不定的睛鼻，正咧着嘴冲陆尘潇大笑。它们说：

再后来，皇起了一场大火。

这是修行中的火劫。

――陆尘潇是个有原则的坏，欠他的，百倍偿还，他欠的，豁命相救。

的念。反正，这些人都是名满天的大儒，皇帝与士大夫共天，无论龙位上的人是谁，都要依靠他们治理天――当然，借也是极好的，家中尚有父母亲族，不可陷他们于不孝。只是这件事太过丢人，谁也不愿意领人，最终维持了一层脆弱的平静。

但他还是和那些他最讨厌的坏不一样。

劫数，本质上是天和修行中人结算一分因果。修行中人与日月同辉，天地同寿，可谓是占尽天地。但修士又有何资格得到这一切呢――自然是通过磨难。天不作绝人之事，柳暗之后必花明，磨难之中大机遇，众人尽坏事，大小劫数层不穷，层层累加，凡是活来的众人，反而实力增长的要快许多。

因为这是诸恶老祖近千年积累来的恶业。

陆尘潇心底了然，这是说明他非但没有惨死在湖底鱼腹中，反而因祸得福，一举筑基。但缺乏事先准备，使得劫数来的越发猛烈――这还是他改修了正派功法之后的结果，若是走老路，至少难度还要翻翻。

“……”陆尘潇不言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