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――

叫你用那么恶心――那么陌生的目光看着我――

林烁睁开。

叫你不学好！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！叫你拿钱砸人！叫你――

林烁脑袋昏昏沉沉。

他终于和凌楚一样，成为了众交赞的好学生。

听说贺焱特别傻，人人都当他傻来看待。听说贺焱整天和些混二世祖混在一块，自己也是个十足的混二世祖。

他憋足劲在同辈里冒尖。

一切都回到了正轨。

林烁侧看了看自己的手，上面着针，他没多少知觉。本不知这针是什么时候上来的，也不知自己是病了还是没病。

没想到后来――

映帘的是两个少了大半药的吊瓶。

岁月带走了林厚的健康，带走了林厚的锐气，带走了林厚所有的一切。林厚没有了儿，没有了家，什么都没有了。林厚只剩他这个孙，林厚唯一的指望，就是想他当个普普通通的人，过上平平凡凡的日，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。

只是听说再多，都比不过贺焱跑来他面前说一句“要多少钱才能和你睡一觉”的冲击。

中的世界也变得更加广阔。

他所真正拥有的，也只有林厚这个爷爷而已。

即使贺焱说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，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，狠狠地揍了贺焱一顿。

慢慢地，难以习惯的也习惯了，难以接受的也接受了。怎么活着不是活啊，人不能总是抱着尊严、抱着谊、抱着只有自己在意的东西不撒手――想要保住某些东西，就得放弃某些东西。

后来他才知，原来那只是个开端。

从车窗看到了那熟悉的站牌。

接着他就被迫或主动地听说了很多关于贺焱的事。

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厚。

当初那个半大少年已经长大。模样变了，脾气变了，完全不一样了，只能勉辨认一儿影。

他走车，静静地看着林厚。林厚嘴唇动了动，三步并两步地走上来，扬起手想打他一巴掌，却又狠不心落，只有两行老泪从他脸上了去。

没办法，他实在忍不了，在对上贺焱那饱意味的目光时他整颗心都气得发颤――

回忆断断续续地浮现。

外面正飘着雪，雪很冷，风也很冷。

他缓缓抬，对上了医生关切的目光：“醒了？”

人的适应力是很惊人的。

站牌站着个伛偻的老人，是他的爷爷林厚。他已经老了，原本直的背脊被生活压得弯了去，但他又不服老，直地把它撑了起来。

林厚很兴，他也很兴。好学生的待遇和坏学生的待遇完全不一样，学习好了，他想什么事都变得很自由。

没想到在七年之后，他又看到了贺焱。

他对谁都笑脸相迎，唯独那一次他没忍住――

这是贺焱的私人医生，姓许。

那短暂的交集像是从来没有现过似的。他开始变得收敛，学习节节攀升，没多久就把年级第一刷了去，接着是区里的第一、市里的第一、级一次、级两次、再次一步步刷原来的第一名――

他张开手用力抱住林厚：“我不要妈妈了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，爷爷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！我以后都听你的！”

林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