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裴震回到普渡寺，收拾包裹，自此浪迹天涯，不知所往。

“你这人……这人”傅云蔚埋首在他前，泪浸透了几重衣：“嘛对我这么好。”

“师兄，师兄！”傅云蔚哭倒在地，双手捶地，明明说要斩了过去的自己，是自己抛弃了师兄，选择了朱枫，可是，他竟觉得又被弃了一次，自己是何等地贪心不足，何等的自私，有了别人，又想着师兄能长伴在旁该有多好，师兄，我并不值得你啊。

“不准，不准，你这呆，想气死我吗？你发的是什么誓，你死了，我恨死你。”傅云蔚死命捶打着朱枫，哭得更凶。

裴震能如此大度，着实乎朱枫意料，这男人同样真心实意着傅云蔚，为了心上人的幸福，了退让。哼，算你明理，我绝对会让云蔚开心幸福的，比在你边快乐一百倍。作为被选中的一方，尽心里已乐开了花，朱枫还是心疼哭得梨花带雨的傅云蔚，抱起地上的人，双已哭得红，发丝泥土沾在脸上，狼狈不堪。朱枫小心拭着那张哭花了的俏脸，搂他怀，用自己这辈所有的诚意与意，发毒誓：“我这一生只你一人，若变心，便不得好死，打雷劈死，走路跌死。”

你一起的时光过日。”转看向那个幸运儿，裴震长剑平指，“以后每年九月初九，我都会回普渡寺，若你有难事，便可来此。只是，若有一日这家伙弃你不顾，我便是天涯海角，舍了这条命，也要杀了他。”

“我你，只你，永远你，你不信没关系，我会用一生来证明。”

“云蔚，总有一天，你会只我，我们两人，其实缘份早已注定，你为我而生，我为你而存，只要你我在一起，就没什么可忧心、可烦恼的，你总说我呆，其实呆的是你，明明一副灵古怪样，却总有些无谓的烦

最后深深看了一心中的宝贝，想到就此别离，日后不知何时能相见，裴震忍不住狂吼一声：“师弟，保重。”几起落，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。或许，以后伤痛平复了，他能坦然面对这一切，只是，如今饱受创伤，何以堪。

“好，那我不死，要死也要死在你后，绝不会让你伤心，我会好好活着，你，你，一生一世，不，还有辈辈，我也定了，谁也不能和我抢。”

朱枫从不知自己还有说甜言蜜语的天份。自从遇到怀里的人，一切都走样了，自然而然地，对他说着只有在话本和艳曲里才看得到的语，没有一丝虚假，真的发自心，仿佛不受控制般地说来，只想他能快活安心，只想他能只看着自己、想着自己。这个仙与妖的混和，真的是死人不偿命，是因为他丽吗？也不是，比他好看的女人他也见过，为王爷，他甚至比皇帝还有机会阅尽天女，可是只有他让他心动心痛，只对他一人说过字，是第一人，也是最后一人。

“呆”。在朱枫的温抚，泪渐止，但是，忽然间有些迷惑，这个花花公，他对自己的，是还是迷恋？自己对他呢，是还是依赖？迷恋总有一天会消失，就象自己对师兄；就算是，可那东西真的能长久吗？也许，自己只是个依附于人的藤萝，既是藤萝，那自己活着又为了什么，一时之间，只觉天地之大，却无自己容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