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瑕指挥一众人拾掇，牧清寒来不及过多慨，抱着儿，径直带礼拜访四邻。

朱元夫妻二人也正在家中闲坐，见他们爷俩来了俱都喜不已，也是一遭见的朱元更亲自抱了一回，又翻箱倒柜的找来一颗用红绳穿着的狼牙，亲自挂在他颈间。

朱元不是多话的人，这会儿牧清寒来了，他却主动开：“我揣着一桩心事，除你之外，再无人可托。”

“哎呀兄弟，你怎的过来了？还带着！”听见动静的庞秀玉来一看，见是他们，不禁喜望外。

“将军但讲无妨。”牧清寒抱拳。

这院杜瑕他们差不多两年没回来了，可一直都有人看着，被褥都是挑日好的天儿晒过又日日取来烘烤的，炕也烧的烘烘的，颇有人气。

这本是他许多年前一回上战场时亲手杀的第一匹狼的狼牙，原本打算传给儿孙，哪知命中福薄，如今正好给。

这等底层士兵，能沾边儿的也只有接来的额外赏钱，届时牧清寒和朱元这两个最恤人的上官走了，还指不定能不能全额到手呢。

也是认识庞秀玉的，可这会儿却将一张小脸儿扭成苦瓜，只模模糊糊的喊了声伯母。

很是乖巧的了谢，又摸着狼牙稀罕不已，问明白是牙齿之后小脸儿上几分惊骇，又张大了嘴巴去摸自己的牙齿，似乎是想瞧瞧两者究竟有何不同，将在场诸人都笑倒了。

他一辈无儿无女，若是有后，生个孙儿差不多也该这般大了。

庞秀玉叹了气，：“哪里是才？你也不是不知，因我公公和爹爹他们在南边，忠烈一早就想去瞧瞧，好歹是死是活有个准信儿不是？不曾想太不许，圣人不见，他日夜烦闷，昨儿又去了一整日，半夜才醉醺醺的回来，难得竟没冻死在路上，回来后又笑又闹，还吐

两人说了会儿话，牧清寒又带着去了卢昭家里。

朱元此番也数次受伤，元气大损，近来都不大门，只在屋里同老妻闲话，偶尔帮忙劈些柴火什么的。

牧清寒也不推辞，只叫好生带着。

妻抱着去火炉边烤红薯，朱元在一旁剥花生，中间也看了几，中满是慈。

众人不禁喜上眉梢，又纷纷谢。

朱元剥花生的动作明显放缓了，盯着牧清寒：“旁的不求，希望你能叫那些伤亡将士的抚恤金，都一个儿不少的发到他们家眷手里。”

牧清寒也同她见了礼，往里屋方向瞅了，问：“怎的大哥这早晚就喝上了？”

刚一门便有一烈的酒气扑面而来，将他这个在军营里呆惯了的汉都不禁拧起眉，更不要说，小东西早已死死掩住鼻，苦着脸嚷：“爹，臭！”

这次归来，他虽成了万众瞩目的国公爷，瞧着是风光无限，万事不愁了，可实际上已然被架起，手中一儿实权也无，什么事都不得。

朱元一笑，跃动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，说不的沧桑落寞，“什么将军，如今我也不是将军了，不过一个无用的糟老儿罢了。”

倒不是他贪恋权势，可如今这个样，却教他想替死去的兄弟们什么都不能够。

牧清寒，：“自然，若连这事都不来，我这个太尉，也不必上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