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边几乎已经正式闹僵，杜瑕也懒得再如以往那般小心翼翼，言辞中隐隐带了刺儿。

“是又如何，不是又如何呢？”九公主笑的猖狂，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疯狂：“人证证俱在，只要我一声令，明日牧清辉便会有牢狱之灾！什么上轻车都尉，莫说明日前程，他怕是连今日安生都没了！坊间都云先生与牧将军如何恩非常，可我却是不信什么的，也想亲瞧瞧，若来日他知

随着一冷汗，杜瑕脑海中瞬间划过曾经匆匆现，又被牧清寒以雷霆手段飞快抹杀的人：被牧清辉养在江南宅的乐！

“是你们！”事已至此，杜瑕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？索摊开了说。

主竟反而不着急了，只围着这间不大不小的书房打转，十分好奇的看看这儿，瞧瞧那儿，啧啧称奇：“真想不到，那样多的好本，先生竟是在这般简陋的居室之中写就的，当真叫人佩服得紧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！”杜瑕的心突突直，意识到事可能要糟。

杜瑕也是熟读律法的，自然知九公主说的不假。

“杜夫人，”九公主幽幽，“莫要装糊涂，有什么趣儿？你是女，我也是女，谁又说女不能成大事？世人多有瞧不起女者，可咱们却能驱使儿郎卖命，岂不更是技一筹？”

九公主又笑了起来，中突然闪烁起诡异的光，阴测测：“上轻车都尉，何等荣耀！大禄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爵爷之一！可等这位爵爷从边关回来，还不知能不能见到他哥哥一面呢！”

可问题就在于，这本不可能。牧清辉生意得好好的，日斗金，光是南边船队的跨洋买卖就忙不过来，何苦还要想不开去冒天大的风险，去贩什么私盐！

且不说如今三皇境尴尬，想捞他来十分艰难，即便能，又他们家什么事儿？他们也不贪求什么从龙之功的。且讲的不客气一，这几个皇谁也别说谁，都不是什么真无辜的货，换谁登基都没什么要紧的，自家凭什么要去掺和这个？

“牧大人年青有为，当真叫人敬佩的紧，可也架不住总有人在后拖后！”九公主歪看着她，竟有几分无辜，“说起来，你那位大伯也着实是胆大包天了，竟敢透贩私盐！大禄朝律法明文规定，偷贩私盐二十斤以上者，斩！他可是足足藏着两百斤的私盐票，便是长十个脑袋也死定了！”

说完，她又拉起自己的衣袖，一边打量着上面致的刺绣，一边漫不经心：“你虽不参与朝政，可你能说动你的丈夫，你的兄长，他们又能说动边好友、几个师伯，乃至上的唐芽！这些，又有何难？待到来日，你们能得到的回报绝对超你们的想象！”

杜瑕不动声的说：“公主怕不是糊涂了吧，臣妇不过一介女，哪里有参与政事的资格呢？”

“公主慎言！”这哪里是单纯救人，分明是要造反了吧？！

九公主显然也品她的敌意，不再绕弯，径直去书桌前的椅上坐，一抖袖，轻飘飘：“我要你协助我三哥来。”

“公主过奖，”杜瑕面无表的说：“这已是好的了，不过乡野村民而已，想来也不得公主的法。若再往前推几年，臣妇更是居茅檐草舍，想来公主也是不可贵足踏贱地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