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玠记得那个月，她说这话的时候，一直仰着笑看着他…眉目弯弯，笑语盈盈，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模样。那个时候他才知，原来这个小丫也能笑得如此明艳，如此好看，如此动人心魂。

那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厌弃自己…即便当年祖父死了、爹娘死了，他孤无援之际也从未这样厌弃过自己、厌弃过这个世。

王蕙并不似牡丹明艳，却有着青莲的洁…初初目的时候让人并不觉得刻骨，可看得久了却也让人难以相忘。

即便撑着未一丝破绽，袖的手却还是紧紧得攥着，就连那张唇也紧紧抿着，透着几分无法遮掩的紧张。

那会，他低垂着眉看着她，中却只是说了一句：“你喝醉了…”

“你该留在金陵，而不是跟着我。”

临来王蕙要走的时候，他才握着棋开问：“你的心中是不是在可怜我？”

卫玠看着看着，倒是忆起几桩往事来…去岁寒冬之际，她携书与棋来天牢看他，什么话都未说，什么话都未问，只是再布好棋局之后，问他要黑还是白。那日他们什么话都未说，只是了一局又一局棋。

卫玠想，那一定是她回说这样的慌…

那会他什么都未说，只是转离去…

“只是临来我却想问一问王爷，王爷的车可够两人行？”

是能看一段柔和来。



“王爷自走您的路，我不会耽误您的…”

“是啊，我喝醉了…”

可卫玠却未曾想到，隔日他打算门的时候，这个小丫竟穿着一男装现在他的面前…他仰着一张脸看着她，语气从容，却是难得耍起了赖：“我昨儿个喝醉了，隐隐记得王爷让我早些来，我便来了。”

那时的王蕙说了什么呢？卫玠记得那会，她回看向她，外的光打在她的上…她就这样清清浅浅的挂着一个笑，中却是跟着一句：“我想，您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，不是吗？”

第二桩是是他准备回江东的时候，这个小丫找上了他。

那日月独好，她像是喝了酒，一张脸颊微微泛着几分红，一双睛却依旧清明…她就站在他的面前，微微仰着笑看着他：“江东路途遥远，王爷此去，只怕你我此生难以再见。”

原本卫玠以为着王蕙的，既然所求未应，便不会再想…她虽然年纪不大，却一直很聪明，也很透彻。

“我原想同王爷来说一声一帆风顺…”

王蕙仍旧笑看着他，就连一双眉目也未曾折上几分：“我虽然喝醉了，却从未这样清醒过。往日我想为许多人而活，为许多事而活，可如今我却只想为自己活一次…这个人世和岁月不长不短，我不希望我的余生会后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