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xia他的睫mao,睫mao颤动几xia,双眸中才渐渐有了神采。
他看向她,那双yan中的倦怠桃花终于又盛开在她的yan前。
他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,沙哑dao:“多谢。”
“你确实要好好谢谢我。”季凌霄笑盈盈地抬起手,带着他的手晃了几xia。
李斯年一惊,立刻收回了手,他的脸却臊的通红。
她为他拿来了一杯shui,他却盯着她手腕上的伤kou发呆。
“将军?”
李斯年一惊,立刻回过神来,忙dao:“抱歉。”
他去接shui,她却将手微微上抬,让他接了一个空。
李斯年不明所以地凝望着她。
她将shui杯抵在他薄唇上,笑dao:“你刚醒,手脚难免不利索,不如让我来喂你吧。”
“不,我……”
她把shui杯往他的唇上压了压,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李斯年hou结一动,最终,垂xiayan,接受了她的好意。
shuirun湿了他的唇,嘴角还有shui珠挂在上面,天光一照,亮闪闪的。
季凌霄摸了摸xia巴,轻声询问:“李将军gan觉如何?”
李斯年抬手,用虎kou蹭过唇角,将那滴将落未落的shui珠蹭掉,苦笑dao:“dai罪之人又怎么能再称将军。”
季凌霄挑眉笑dao:“你还对这将军的名号耿耿于怀,莫非还妄想着能够沉冤昭雪?”
李斯年摇了摇tou。
“我并非迂腐之人,从小侯爷断tui,到我如今被诬陷ru狱,这一桩桩一件件难dao还没有使我看清吗?”
她diantoudao:“李兄的确并非愚忠之人,那你今后有何打算?”
李斯年轻笑一声,目光中透着慢慢的无奈:“打算?”
明明他此时比上辈zi还要年轻,可是他的shen上却充斥着一种老气,似乎对什么都已经不在意了。
“李兄一shen好武艺,满肚zi的好计谋,若是老死乡野那还真是天xia的大幸。”
季凌霄抚掌大笑。
李斯年一噎。
大幸?这确实是安wei人的话吗?不会是他听错了吧?
“抱歉,”季凌霄收起笑容,“因为如果这么勇猛的李将军若是投靠了别人,想必整个大周都别想得到安宁了。”
“你这话也不对吧?”
“有何不对?难dao李兄只愿一辈zi守着西北吗?难dao李兄不想zuo一番大事业吗?”
“若是战事又起,那定然会使得无辜百姓受伤。”
“长痛不如短痛,难dao残酷的人治不必战争更可怕吗?”
李斯年一怔。
季凌霄朝他伸chu手,笑dao:“在xia白忱,白嘉乃家父,现为乌云山首领,我的目标就是这天xia。”
李斯年盯着她的yan睛,发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,不由得摇toudao:“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。”
季凌霄以为他要拒绝,谁知他又dao:“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,但首先要知dao自己有没有能力实现这样的野心,否则,终究只会害人害己。”
那副温柔说教的模样与以往别无二致。
那是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