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是如此，那他那天晚上就绝不可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倒，也不可能如她一般看不清自己的长相。

阿狐笑得甜滋滋的，正要答应，只听山谷中突然炸响一个声音―

脚如烟的雾气中突然传一个愤怒的男声。

“你们两个说的话，我可都听到了……”幽幽如厉鬼的声音响起，“我真的快要饿死了，你昨晚、今早都没有送！”

“都吃光了啊――”

季凌霄温柔一笑，伸手将她被风扫乱的发别到耳后：“没有关系，少吃一两顿又饿不死。”

季凌霄默默记了这一茬。

阿狐低着朝着山的云烟喊：“你不是喜偷吃贡品的吗？吃那个就算了！”

两人坐在山巅的小亭里，手里捧着从伙房偷来的糕，因为无聊，阿狐便一边吃着，一边跟她说所谓的青山四杰。

不对，这个时候，杨安应该还在武安侯的军营里效命。

“好，师兄一去就立刻山买来送你。”

“……是在武安侯军营里的那位军师杨安？”

“这我就不知了，不过，他最近还会来，还说要带个朋友来看看。”

“等等，百步穿杨？那他神很好用吧？力气很大吧？”

“这我就不知了，”阿狐玩着衣角，笑嘻嘻：“只记得有一次，他站在百步开外，去树挂着的一枚铜钱，箭尖儿刚刚好卡在铜钱的方孔里，人人为之惊奇。”

阿狐边说边比量着，睛闪闪发光，而季凌霄的目光却越来越沉。

“不过，我比起阿狸他们可差的太远了，阿狸当真是山长的传人，无论哪一门功课都学的非常好，没有一个老师不喜他的；小师兄虽然为人吊儿郎当的，但是有很多贵人来拉拢他，因为他尤善兵制作，还有那些个攻城，我不太懂，但是听阿狸说，小师兄来的东西价值连城。”

“我喜青山村里的桃花酿！”

阿狐扭过，朝季凌霄吐了吐，小声：“每次小受罚都是我给他偷偷送饭的，这次忘记了……”

一两分，别人不知，就以为我当真像是我的名字，是狐狸化成的怪。”

“喂！我说，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啊！我都要饿死在这儿了！阿狐，你又给我忘了送饭是不是？”

“嗯，阿韶师兄长得貌，也很厉害，尤其是他的箭术，可以达到百步穿杨的地步，之后有个叫杨安的来……”

“还有阿韶，”阿狐用手指刮了刮脸，却将糕渣滓不小心蹭到了绵绵的脸颊上，“他第一天来书院的时候可夸张了，坐的小轿镶金嵌玉，前面还有婢女为他鲜花铺路，穿的衣服更是绫罗绸缎，在阳光光溢彩的，所以他便有了一个‘杨锦衣’的外号，哈哈，可惜书院里不让穿规定以外的衣服。”

“好阿狐，帮帮师兄的忙吧？你喜什么，回师兄送你！”

等到阿狐又随说了些事，季凌霄好像才抓住什么，一把攥住了阿狐的手臂，提声音：“你说……你刚刚说，杨安来过这里？是那个太女少……”

季凌霄探手指，轻轻将她脸颊上的渣滓掉，柔声问：“然后呢？”

季凌霄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了起来，与故人见面……即便是不怎么待见自己的故人也是十足令人愉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