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。”趁娘不注意，福宝习以为常地往他上爬，抱着他胳膊撒，“爹，学成哥哥的爹送了他一匹小驹，福宝也想要，要枣红的小儿。”

两人才回寝房，福宝颠颠儿跑来请安。

“福宝。”豆苗儿凛眉，作势要将他带走，“别胡闹。”

把福宝送回房，两人洗漱，灭烛灯。

豆苗儿一边哄着孩，一边留意坐在桌旁绪低沉的陆宴初。

“爹您说话算数。”

握住她搭在他腰上的手，陆宴初面上浮一丝难得的笑意：“好是好，只是定国公府上只怕……”

豆苗儿侧拥住他，睛泛酸：“别太自责，等过几日乔小公伤势稳定些，我去定国公府上一趟，你看合适吗？”

定国公曾孙乔睦是他教过的学生，为人坦诚直，比圣上略小一岁，是个好孩。

陪福

圣上听闻此事，然大怒，甚至扬言要将陆常放关外永生不得京，他当时站在边侧，一字未吐。

“我懂，他们有怨气正常，没事的。”

认真思考，福宝。他最识时务了，反正讨不到，得个保证也是极好的。

因为她总觉着，今夜陆宴初可能睡不安稳……

他嗓音很轻，并无太多绪，不知是不是怕她担忧。

“难为你了……”

她整夜睡得浅，怕他不安，佯装熟睡，等他离去，豆苗儿叹了声气，洗漱穿衣。

父两拉钩钩，豆苗儿去小厨房温了两碗杏仁羊乳，让他们一人一小碗饮，有助睡眠。

“当然算数。”

而往日那个见他就分外尊敬的孩如今却毫无血地卧在榻上。

豆苗儿没问他明日让陆文晟过来是什么用意。

不过他不说，她暂时不问就是了。

但心底打了个结，始终惦记着。

平稳日才过了没多久，便又不安生了，他们想好好生活为什么就那么难？

翌日天不亮，陆宴初起时豆苗儿就醒了。

豆苗儿躺在里侧，睛睁着，毫无睡意。

“定国公曾孙况还好吗？”忍了忍，实在忍不住，豆苗儿望向昏暗中躺在侧的男人，“你要不要跟我说会儿话？”

“没有命之忧，但伤到了筋骨，医治起来难度不小，不过御医们会倾尽全力。”

摇示意无碍，陆宴初低眉摸摸他脸，耐心：“你还小，你瞧瞧你胳膊，小驹对你而言也大了些，再等一年，等你了个儿，爹定送你一匹漂亮英俊的小驹，行不行？”

人心肉长，他怎能无动于衷？哪能毫不偏袒？

“不疼。”豆苗儿心疼地握住他收回的手，牵着他一起回绿韶院，顺便说些开心的事与他听，“先生今天说福宝是他教过最有灵气悟的孩，学什么都快，还笑说有其父必有其呢！”说完，面一变。豆苗儿蹙眉，她忐忑地瞄陆宴初，见他似乎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去，她松了气，生怕最后一句话会令他不悦。

她这般紧绷，是他不好，是他不对。只是连续发生的这些事，他实在装不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
两人相拥，一时无话。

陆宴初扯唇，努力挤一丝笑意。

乔睦是因他才与陆常让起角，他惭愧且自责。

自责，却手足无措，只能讷讷歉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