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克制着压低嗓音，豆苗儿深一气：“从始至终都不关沈将军事，我不懂你为何总要将怒火牵扯到别人上，我必须把福宝带到你边的确另有苦衷，但抱歉，我现在没办法向你解释。”她回瞪陆宴初，半晌，蓦地轻笑，“是你你愿意待在这样的屋檐吗？没有自由，就像是小鸟误了不属于它的森林，里面还有只老虎动不动咆哮，能共吗？它们早已不在同一阶层，无法沟通也不需要再沟通。”

她真的该谢谢他，在对大黄黑妹这件事上。目光落在他看向福宝专注又笑的脸颊，豆苗儿定定望着，怎料他有所察觉，视线忽的朝她投来。

“我没有不给你自由……”用力挤这几个字，陆宴初眶渐痛，他攥紧袖双拳，心中憋得慌，他不想生气，从来都不想，是……

“那你给我个理由。”

“没有。”豆苗儿怒目否认。

陆宴初怔怔盯着她专注的脸颊，随之望去。

从而又想到陆宴初。

不远抚摸着黑妹的福宝一脸童真，这样好的画面，怎么看都不够。

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，陆宴初闭眸，从她现直至这刻，不过寥寥数日，他好像都没时间去消化所有的过程，只是本能的肆无忌惮的发绪，她越隐忍，他越无法压抑自己那满腔的嫉妒与抓狂。

她没说错，在她里，这里不是她的家，她打心底排斥他，不仅仅是因为份。

走到她边站定，陆宴初顿了顿，故作平静问：“你还要不要给将军府回信？”

“都不重要。”豆苗儿望向蹲在树逗猫的福宝，嘴角笑意很浅，“你既然不觉得碍，愿意让我陪在他边，没有自由也可以。等你不再需要了，只要是在为福宝好的前提，我什么都能接受。”

“福宝叫我爹，你却总喊我首辅，我听着倒像讽刺，你以后……”话语突然停住，本来听她那番话十分顺耳顺心的陆宴初眉尖簇起，他攫住她脸颊，沉声，“赵寄书，你什么意思？你说要带福宝来找我，那你呢？你不是离不开福宝？你不是不屑于待在我府邸？所以你想什么？把福宝交给我之后，你想去哪？将军府？”

“陆……”豆苗儿蹙眉改，“首辅，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意，我此次带福宝上京，目的便是带他来见你，所以你能不要再生气了么？”

“我没生气。”

有一瞬间，她突然联想到了从前在泖河村的自己，外祖母刚去时，她怕极了，夜夜都要将大黄黑妹留在屋里陪她。

陆宴初“嗯”了声：“待会让人载回就好，我会让家备上厚礼，以答谢沈将军对我儿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关照。”

正如她所说，这里不是泖河村，单纯烂漫的岁月一去不复返，他们分开六年，太多不确定需要时间慢慢去求证。

豆苗儿扯唇不语。

“不必，请首辅托人帮我带句话就成。”豆苗儿留意着不远玩耍的福宝，斟酌，“就说我们很好不必挂念，另外……”她望向陆宴初，“福宝的随行李都留在将军府，我没来得及带走。”

晚膳在绿韶院，作为福宝的

只要她愿意留，他又何必步步紧？

意识收回，豆苗儿略微局促。

要是没有它们，那些日该有多难熬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