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末，孙年安来送礼，是自家的年糕。

望着他恼羞成怒的样，豆苗儿反倒松了气，她笑：“本就是双向选择，你看来很明白，这事儿向来容不得一丝勉的！”

翌日早，与大爷爷孙大娘吃了乎乎的饺糍粑，豆苗儿搭把手，在厨房帮忙煮锅，为中午丰盛的团圆饭作准备。

不愿耽误他，豆苗儿趁他词穷，思忖着唤：“孙年安。”

豆苗儿抱着酒坛想了很久，换作别人她不一定愿意，可陆宴初……她却更怕事后他怪她！

“够了。”猛地打断她话，孙年安一张脸憋得通红，他愤怒羞辱地抬，眸中燃烧着红光，“那你呢？你瞧不上我，可你也不想想，别人瞧得上你么？”双唇颤抖，孙年安面突然变得狠戾。

但她想，应该试试。

“嗯！”孙年安笑得憨厚腼腆，一双睛想瞄又不敢瞄地瞅向厨房。

孙年安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好，支支吾吾说着不着边际的话，越说越手足无措。

暗幸好，幸好看见了他二人，不然他在她面前就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天大的笑柄。

有意再撮合一次，孙大娘将柜里的几份年包好，朝厨房唤：“豆苗儿，你别忙活了，大娘等会要杀鸡，恰好今儿太阳好，你带着年帮大娘送去老张家行不行？”

“你听我说，其实小翠人很好，她活泼大方，恰好你敛腼腆，你二人互补，将来定能恩和睦，而我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攥着两串福结，陆宴初站在远，将一切画面都尽收底，他们站在一起，状似亲昵！

三月闱，陆宴初怕是不久便要启程，这一去，后会无期。

听别人说，从他们这儿上京城，陆路路交替着来，要走上大半月。

从没想过要用徵大师嘴里的第二种法，但此刻像是鬼迷了心窍，她脑中反反复复浮现陆宴初的脸……

孙大娘笑意满满地收，问：“你是不是还要去给老张家去送？”

随手将两串福结丢枯竭的灌木丛，旋即疾步远去……

将土堆到旁侧，大黄黑妹新奇地在坑旁来去，豆苗儿笑着挥开它们，用手清走底层薄薄的泥土，将两坛酒取来。

侧避开，豆苗儿将年递给他，语气决：“孙年安，你帮我一送去给张家吧！谢谢！”

她曾对他说与孙年安没有系，那会不会在孙年安面前却说与他没系？面容阴沉，陆宴初摇摇，不想了，任她赵寄书如何，都不再关他事。

眸渐冷，他闭目自嘲一笑，差又自作多……

冬日树叶掉光了，世界一片空旷荒芜。

前年桃花开得正好时，她了两坛桃花酒。

手走来，豆苗儿瞧见孙年安站在堂屋，愣了，旋即顺从地，拿着年跟他走了去。

这日上午，天气晴朗，她拿着铲走到院西，在两棵桃树挖掘。

“豆苗儿，我……”眸中晃过一丝懊悔，孙年安上前想抓住她手。

活着总是好的，她不想死。况且陆宴初今后前途无量，他们不会再有交集，日

张家不远，两人并肩而行。

新年至，大家忙着拜年串门逛灯会，晨晚归，脸上挂满了喜庆。

豆苗儿没有亲戚，正月里很闲。外人瞧着总觉着可怜，可她自己却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