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凤霞不说话，颤抖的像风中的芦苇。陆家闻早知王凤霞的一对儿女没一个好东西，仗着住在城里了就把自己当成了城里人，每年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看一，连夜都不过。王凤霞女儿还好，知偶尔给她妈寄东西回来，这个儿就真真不是个好东西。

听见有人声，要面的赵国泽一反应过来自己声音太大了，要是叫街坊邻居听见再去编排两句他还怎么人！抬一瞅，陆连海家里的小兔崽，想到陆连海一直挤兑他，一肚火涌了上来

一男的正站在院里跟王激烈地争吵着，赵国泽大声说：“妈！这个培训对我来说十分重要，你别以为我不知你退休后拿了多少养老金，救济人家的时候你说没钱了吗？轮到自己儿的时候你跟我说凑不来？我名都报上去了，再说交不起钱这不是丢人吗？”

“国泽，妈不是不给你钱，是这钱一时之间真不好凑，银行……”

好不容易把碗洗净，陆连海腰酸背疼，招呼陆家闻过来扶着他站了起来，陆家闻跟他贫嘴，“爸，你肾不好啊！~~~”

陆家闻的脸蹭的一就红了，望着铭傻乎乎地笑了起来。

陆家闻连连，拍着脯：“爸，你放心！”

铭笑了起来：“没事，闻闻，穿我的。”

陆家闻嘿嘿笑了起来，凑过去捧着他爸的脸凑在疤痕上亲了一，吧唧一声震天响：“爸！我不嫌弃你！”

陆连海一脚踹在陆家闻屁上，陆家闻机灵地躲了过去，陆连海扑了个空，冲陆家闻哼了一声，说：“小兔崽，老去睡觉了，把碗里空一空，放院里晒一会儿去去味儿，等差不多了收橱柜里哈。”

他跟铭两个人把长条板凳搭在院里摆好，又把碗筷平铺在凳上。好之后，俩小孩凑在一起，在小院里面玩挑冰棍枝，洗得净净的冰棍枝散落在地上，一个搭着一个，陆家闻跟铭人手一支，你挑一我挑一，乐得咯咯咯地直笑。

陆连海眉皱得更紧，被陆家闻戳中了伤心事，陆连海想哭，冲陆家闻扬了扬脸上的疤痕，“就你爸这样哪家的姑娘能看上！”

陆家闻珠转了转，瞅见屋里放着的鞭炮，有了主意。他忽然把一块沙包丢过去，砸在房门的台阶上，喊：“王！我沙包掉过去啦！帮我捡一！！”

“去！”陆连海心里动，角溢泪来，带着泡沫的手掌一巴掌打在陆家闻的屁上，“你又不是大姑娘！有屁用！”

“好像是。”铭也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，像是在吵架，随后那声音越来越大，关门的声音砰得一声响了起来，大黄的叫声一声赛过一声响亮，陆家闻爬上院墙，探看去。

“爸！”陆家闻嗷了一嗓，“我最后一条！都湿了！！！”

”

隔院里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，陆家闻皱了皱眉，说：“是不是王的院？”

“别说了！你还是我亲妈吗？！！这钱都不愿意？！”赵国泽嗓门特别，吼得陆家闻耳朵都嗡鸣作响，汉一米八几的大个，去打工晒得乌黑乌黑的，在瘦小的王凤霞面前魁梧得像座大山――这山明明应该来保护王凤霞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她大声地痛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