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景，沈蔚想象了一那画面，又替张展望了一他悲惨的将来，并不诚恳地安：“毕竟也算名远扬了，小哥哥，想开。”

惟有张，又想井了。

沈蔚笑着顺手拍拍他的肩，语带同：“功业是能挣回来的，这貌却是可遇不可求……”

“不愧是咱们儿，很懂识嘛，”沈蔚无比荣耀地笑，“可是哥，你笑得很有故事啊。”

在场另四人皆是一愣，齐刷刷看向杨慎行，张更是目瞪呆。

“沈将军，你压抑的偷笑声卖了你，”面对一室毫无同理心的哈哈哈，张苦恼扶额，生无可恋，“毕竟我是个武官，被人记住是因长相而非功业，这是奇耻大辱啊！”

“据闻当年张将军曾与柳江一人家有儿女姻亲之约，如今这人家声称，虽张将军儿这一辈未能履约，孙辈自当了这前缘。”

韩瑱一见杨慎行，便不怀好意地笑：“我说你也差不多得了，这儿正有一个为貌所困、恨不得自行毁容的苦主，你倒总乐意捯饬得跟只开屏孔雀似的。”

可惜张宗巡的后人在柳江一战后全皆生死不明，这世袭大将军的爵位终究成了荣封空衔。

当时张宗巡为河西郡守，领守军在河西境与来犯的宿敌邻国成羌血战，最后率残退到河西小镇柳江死守。时任监国太主和，急召张宗巡放弃抵抗回京听旨，张宗巡拒不接令，在柳江镇殉国。

这一室六人中有五名武官，彼此之间除沈蔚与张不算熟识之外，大家的交都还不错，吃吃喝喝间很快就打开了气氛，倒也算宾主和乐。

想起每回张被东都分院来的人瞻仰到恨不得井的窘样，阮就忍不住想向他致哀，然后接着哈哈哈。

沈蔚僵住，不敢接话。她还记得当年杨慎行有多恼她“肤浅的看脸狂”的德行。

一定不是在说她。

杨慎行所说的“张宗巡”，是五十多年前血战殉国的名将。

苗金宝从前还在光禄府时也曾见过那盛况，闻言忍不住也哈哈笑了起来，就连原本恼着一张脸的韩瑱都唇角上扬。

☆、20.第二十章（5.22略修）

“故事倒不长，只是很好笑，”阮笑得快岔气了，“就因为儿当初的赞扬，直到这几年，但凡东都分院有人京办事，一定会到总院来瞻仰他哈哈哈哈哈！”

正当觥筹交错、其乐间，杨慎行忽地笑：“我最近听说，有人在查探张宗巡将军后人的踪迹。”

话音未落，侍应小二将门推开，侧恭谨地将杨慎行迎了来。

沈蔚、苗金宝、韩瑱与阮皆听得云里雾里。

先圣主继位后摒弃前监国太对成羌的绥靖方略，鼎力主战，与成羌相持数十年将其挡在国境之外；并为蒙冤殉国的张宗巡昭雪正名，追封世袭护国大将军。

“我没法的，”杨慎行款款落座，笑意斐然，“有人看。”

貌，这使张的名在东都分院代代相传。

蓦地又想起先前的尴尬场面，沈蔚赶紧收回自己的爪坐好，假装若无其事地四瞧着。

后来傅攸宁升任帝京总院总旗后，阮与沈蔚虽都在她旗，却未曾听她提起过张这个人。这件事阮也是几年前傅攸宁离京之后才无意间得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