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自己的态度已被他默认为心虚，沈蔚也没好脸了：“多谢杨大人关切，只是小伤。”

可是……

“杨大人平日不就那样？看谁都冷冷的啊。”

“金宝，若属无缘无故对你甩白，你会怎么想？”沈蔚心虚地垂，瞪着面前的那碗淋了肉酱的白饭。

她敢作敢当，自然有一整只小烤鸡那样大的诚意。

国使团来访，鸿胪寺需准备的相应事宜极多。且不说礼节规制、觐见程、各项典仪的安排等等，就只护卫这一块，就需足提前应对。

快被气死的杨大人一言不合抬走人，徒留一个莫名其妙到风中凌乱的沈蔚。

其实自杨慎行主鸿胪寺以来，因着手清理积弊，暗中也得罪了些人，原本境也并非好。可他说到到，答应让沈蔚放手，便当真鼎力支持，这两日的所有非议他都自个儿扛着，确实并无迁怒之意。

“那……若对方事后又向你致歉呢？”

“没说什么，是那个杨慎行莫名其妙！”沈蔚压着嗓忿忿，“我又没惹他，他冷眉冷的什么意思？”当然，她的态度也没多和气就是了，人家表达关切，她还甩人白。

到了官厨，苗金宝见她一脸郁愤，赶紧拉她坐：“薛轻烟跟你说什么了，将你气成这副德行？”

“我是说放值以后。”杨慎行咬牙挪开目光，拒绝接受她的白。

金宝想了想，认真地扒了一饭，才糊：“若对方致歉的诚意有一整只小烤鸡那样大，就原谅。”

金宝面有些踌躇地扭望望沈蔚，低声：“侍卫队的清洗这才刚

沈蔚受教。

杨慎行神更寒：“伤怎么样了？”跟谁去的金香楼？吃什么吃到至夜方归？是不愿说，还是不敢说？

说到底，还是她自己公私不分，拿不好分寸。

枉他一直忧心着她手上的伤，这混账姑娘却一放值就跑得没影。他回去后在门偷偷等她路过，却一直等到宵禁将起时也没见到人。

二人接过卷宗来仔细查看了，又听杨慎行说了几句，才知国楼然的使团预计将在四十日后抵达帝京。

放值之前，沈蔚与苗金宝一起被杨慎行召集到议事厅。

连冷冰冰的脸瞧起来都是好看的，真是不公平。

他是上官，她是属。这不正是她期望的么？如今杨慎行当真算得一个好的上官，可她却是个无故对人甩白的属。

金宝停，玩笑：“这还用想啥么？直接小鞋穿到死啊！”

“金宝，我能不能再请教一，”见金宝自抬起，沈蔚略有些紧张地问，“如何才能准确表现‘一整只小烤鸡那样大的诚意’呢？”

☆、16.第十六章（5.22略修）

听了苗金宝的话，沈蔚即刻想透这一层，便觉莫名其妙的人其实是自己。

苗金宝又宽：“你也别往心里去，听说这两日参你的本足一沓，全是杨大人在扛着。可他回来也没说咱们半个字，许就是心不好罢了，也未必就是刻意给你脸瞧的。”

“去金香楼……”沈蔚才说了几个字就觉奇怪，便站得直直的，转，“鸿胪寺的规矩是放值之后的行程也需向上官回禀么？”

见苗金宝一脸奇怪地望着自己，沈蔚噎住，倒实在接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