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面礼？”脑像被盒中那些散着蜜味的可家伙黏住，沈蔚已无暇去想为啥一大早就给甜糕吃，只忍不住两放光地觑向那个绷着脸的人。

诧异地微抬目光，就见杨慎行眸中有淡淡克制的笑意，手直直伸在那里，甚至还又往前递了一递。

又不是一回见面，哪来的见面礼？杨慎行缓缓扬了唇角，眸心渐：“接风礼。”

既如此，那便暂且前事不提为好。

她不知该说什么，神微僵的杨慎行也是一样。只能目不转睛瞧着她，未察觉自己眸中丽微光渐渐转黯。

见她中假模假式客套一，瞬间嘴就没空了，杨慎行若无其事地将瞥向车窗外，右手纤长的指虚虚握成拳，抵住唇角无声轻咳一声，掩住颊畔止不住漾开的得逞笑意。

沈蔚本想很有骨气还回去，却发现自己的爪本不听使唤，心也跟着得厉害。

沈蔚总觉他这样的神态气质似曾相识，可与当前，她的脑已宛如豆渣，一时什么也想不起了。

这算……一吃泯恩仇？

前他这端肃雅正的清朗模样，像极了平常端给外人看的那副德行，却又在隐隐带笑带的目中藏了些许不同。

不知为何，他一面对沈蔚，许多话说来就总非心中的样。想来大约是从前的沈蔚将他惯坏了，叫他总以为无论自己过什么，说过什么，只要一回，她就一直在。

两排莹亮亮的糯桂红豆糕齐齐整整，轻薄如红叶，自半透明的琼脂凝膏中，能清晰地瞧见其间的颗颗红豆与粒粒糖桂悬混。

有恃无恐，终被弃。活该。

虽不明白圣主为何会这样一旨意，可事已至此，也只能着老实赴任。杨慎行今日此举，也算是透着善意的，看样是打算友好共事？

此刻的杨慎行与昨夜在墙闹脾气的那个家伙，仿佛并非同一人。

又是长久的沉默，车轮碾过路上石板的声响清晰可闻。

她将长刀抱得更紧些，指尖轻轻在刀鞘边缘来回过，垂眸不看人，唇角勉维持上扬的幅度。

这几日他总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，昨夜自己跟自己发完一通脾气后，他立在院中想了许多。

“那……我就，先尝尝？”

为这糯桂红豆糕，杨慎行通夜只睡了不足两个时辰。此刻见她两颊鼓鼓偷着笑的可模样，他便很没息地觉着值得。

蔚也知杨慎行作为鸿胪寺主官，断断没有接属上值的理。

什么息！

沈蔚不大争气地瞪着那盒糯桂红豆糕，无法自控地咽了咽。她真恨自己太不长，果然还是一见漂亮吃就走不动路。

那样的神与姿态叫沈蔚心一，鬼使神差便接过那盒，轻轻将盖揭开一些。

至少，甜了她的嘴，就不能

半晌过去，沈蔚忽然尴尬地小声叹了气，杨慎行霎时绷得直直的。

就在沈蔚尽力放空脑时，一个红漆描金的小盒安静地递到前。

红豆的暗朱红与糖桂的灿然明黄交织错落，那模样好得像叫人不忍碰的梦。

抱着自己的长刀与杨慎行在车中相对而坐，片刻移时之间，沈蔚已想了许多。

从前许多的事，两人大约各自都有耿耿于怀之，如今倒像是怎么说都不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