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少意面无表，凝神看着里沉浮的脑袋。

“是的。”林少意轻飘飘立在船舷上，“这些尸浑漆黑，是涂了油脂并加以烤制而成。他们不怕，可在百里疾的纵行攻，因而称为尸。”

唐鸥和林少意留在甲板上，沈光明见了那些黑魆魆的脑袋就起鸡疙瘩，也跟着了船舱。阿岁对百里疾年幼时的事仍十分兴趣，恳求七叔继续说故事，沈光明闲着，也凑过

黑魆魆的脑袋不止一个，脑袋还有同样黑魆魆的枯，正往船上撞击。

船只缓慢前行，推开墨面与尸群。尸们潜在，无声地跟随着少意盟的船只。

这一谈便谈了一天一夜。百里川与妻同关在房中，待百里疾察觉事态不对行破门闯时，发现父亲已气绝多时，母亲正跪在一旁掩面痛哭。当夜那南疆女便吞银自尽，伏尸于百里川上。

见识一辛家堡最恶心的兵。”

“尸是一门邪法。”七叔，“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。”

“百里疾随后跪在崖边，磕着低声哭泣。那悄悄缀着他的人见识了他的奇技，上前与他攀谈，收了他作徒弟。”七叔缓缓，“那人便是辛大。他收留了年幼的百里疾，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。辛家堡的报网极其厉害，而理纵这个网络的人，就是现今人称青蝎的百里疾。”

“——七叔，你是说，这些都是死尸？”沈光明讶然。

沈光明等人都听得心一凉。

“尸无自己的意识，只有行动能力。”他沉声，“他们不攻击，表示百里疾也没有恶意。那围着我们是什么？”

沈光明和唐鸥都是一次听到“尸”这名称，都看向七叔和林少意。

阿岁在风里打了个嚏。他本来已经着凉了，看尸并无任何行动，七叔便让他回船舱去。

三日后，有人见到百里疾带着两个着白衣的人走在山路上。那两个人紧跟在百里疾后，步态僵，上罩着厚厚的白布毡帽，只能看是一男一女。那人心中起疑，便悄悄个跟着百里疾上了山。他见到百里疾站在悬崖边上摆了个奇怪的手势，中念念有词，那两位白衣人便随着他手指所指方向缓慢迈步，双双悬崖，落郁澜江中。

七叔，赞同：“林盟主果然了得。世人多知青蝎百里疾武功了得，却不知他真正可怕的是一手神妙无端的控尸术。看来少意盟对辛家堡关注已久，连这样的秘事都知。”

三十年前，一位名为百里川的剑客追击敌人至南疆，虽成功诛杀仇敌，却因为被仇敌暗算而中剧毒。危急中，一位山民将他救活了。百里川在山民家中养伤，与山民的女儿相恋，伤愈离开时将女孩也一并带走，回家成亲了。

一时众人都沉默来，只余手们敲击尸的噗噗声，和尸敲打船的响声。

两年后，妻产一个男孩，唤百里疾。百里疾五岁时，百里川偶然发现他碾死家中的老鼠后，竟纵着鼠尸爬行蠕动。百里川惊骇莫名，后来渐渐发现，是自己妻在教孩控尸之术。他想起妻来自深山，自己竟从不知她怀异术，心中又惊又惧，但他确实这女，不心休弃，便坦诚与妻谈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