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已大步向他走来。

张桥笑了：“严，你连站都站不稳，还想和我打？少林是不是太久没见过秋霜剑，想要以血喂一喂……”

“还差两味药，我已让徒弟山去买。”他说，“因为少见，所以还要花些时间到邻镇去寻。明日一定能为你诊治，请大师放心。”

务必小心我师叔。”照虚轻声飞快。

他话未说完，双膝突然一，连忙扶墙站稳。扭看去，只见药柜的薄刃正轻轻发颤，细如微尘的粉末随着晃动消散于周围。

严慢慢从地上站起。方才发那柄刀似是已用尽力气，他起伏，大气，脸上满是阴毒之。

“严，你害我，你便得不到青阳心法。”张桥厉声，“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么！”

可惜手劲虚浮，照虚形丝毫不动，手一抬便抓牢他的手腕：“照虚奉方丈之命与师叔同来，但直到方才同桌用饭才知他不怀好意。我是少林僧人，不便提醒，请小施主转告张大侠。”

“……严，你什么？”张桥怒视严，“这是你们少林人对恩人的方式？”

此时，张桥正在自己的练功房里为严说明自己的治疗方法。

看上去确实不像坏人。

“你若不说青阳心法就在此屋中，我倒还不生杀你之心。看看我如今这样，真要多谢青阳祖师这。”他走到张桥面前，将他推倒

“张桥，交青阳心法，你才是我的恩人。”他说。

他嘴上这样说着，手里的一把筷飞快刺，正朝着照虚的膛。

他话语里也多了些敬意，直起时还对严笑了笑。

青阳祖师行过医，他和张蕴跟着他的时候也学了些医，但毕竟不擅，所以蕴峰上的草药并不多，药柜也很小。

他将地上铺开的布收拢，药草全都兜在布里，转走向药柜。

少年时曾和少林打过交，他知少林人从不屑于使用迷药，因而没想过提防。且他为严把过脉，脉象确是一个将死之人，严一直也一副虚无力的模样，张桥心中大恼，狠狠瞪着步近的严。

“严！”张桥这才大惊，“你太卑鄙！”

沈光明愣了一，立刻反问：“好秃驴！你们上山来是要对张大侠不利？”

他扔了筷，飞快转跑厨房，直奔山上而去。

他神诚恳真挚，与之前沈光明所见的那位面冷淡平静的僧人似是两个人。沈光明突然想起在山照虚对自己的那个微笑。

严面无表地看着他：“我不信你。我要青阳心法。”

他怀中有一本，心便非常愉快，连带看着严这僧衣，恶也没有那么了。

照虚站在厨房中看他奔跑影。房檐的阴影异常厚，将他整个人裹在灰暗中，只剩一角僧袍被夕晖照亮。

张桥弯腰将布包药柜时，心念突然一动，右掌撑着药柜转。

张桥顿了一顿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好脾气已然告罄：“青阳心法就在这屋里，可我绝对不会给你。严，你不信我那就别治了，疼死就算。别死在我山上就行，我凡俗人士，惜钱银，还得找人将你尸首扛去，不划算，不划算。”

一柄薄刃无声药柜，正是方才张桥站立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