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可思议的瞪着那支电话分机，无法动弹，直到铃声响完一轮，自动切换到留言系统。

丘人尹哇哇大叫，实在拿这个小他四岁的师弟没辙。

“好了、好了！够了……李伊离！你疯啦！只是练习，你打得这么狠什么！把我打残了，看以后还有谁愿意当你的练习对象！”

“伊离？”

“那个……小筝，你也二十二岁了，虽然博士学位都拿到了，也有很好的工作，可是都没看你带……呃……女朋友回来过，也从没听你说有交往对象，这个……爸爸总是有担心……你条件这么好，爸爸想你应该不可能没有对象啊。其实也不一定要是“女”朋友啦……咳，爸爸也不知该怎么讲……反正只要小筝有投意合的对象，不对方是怎样的人，都可以带来给爸爸看看，爸爸绝对都OK的……先这样了，晚上见。”

“是，师父。”

“你才十五岁，还有很多需要磨练。最重要的不是技巧，而是心智，你必须让自己更成熟一。”黄教练严肃：“个月就是亚洲杯大赛的资格选，一届奥运开始，空手也将列比赛项目。这是为国家争取荣誉的大事，师父对你寄望很深。育竞技跟实战格斗不一样，是君之争，手的分寸要拿得当，、心、技都要同时保持最佳状态，明白吗？”

安静不过维持了一分钟，换室电话响起。

黄教练材魁梧，一张国字脸，不怒自威。伊离素来敬重这位一手栽培他到大的恩师，立刻走过去跪坐在对方面前。

手，“碰”一声，手机在墙上砸成碎片。

他其实不是很喜参加规则繁复、绑手绑脚的空手育竞赛，总觉得不适合他，那不是他想追求的武。但如果他真的拿到了金牌，争取到无上的荣誉，那个人看他的神，是不是也会有改变……？

练习结束，伊离换完衣服正要离开，丘人尹明手快勾住他的肩拖到角落，一脸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：“今天奇檬不好齁？别说学长不关心学弟，待会

“学长，对不起。”

没办法想像……还是别去想了。

“喂？小筝，我是爸爸。你不在吗？怎么手机也不通？”

伊离一愕。不是预想中的女声音。是叶筝那位脾气温和的父亲……

“爸爸晚上六会到你那边，菜不用准备得太丰盛，简单就好了。好久没一起吃饭，这次咱们父俩一定要好好聊聊。另外……”话筒那端的男人一顿，略带尴尬的咳了一声。

电话挂断的同时，浴室里叶筝也结束冲澡，穿上了衣袍。

伊离一愣，冷冽的表褪去大半，收手作了个揖。再迟钝的人都看得他心不在焉，而且心明显不佳。

他看看床上留置的服，再望向墙边地上一摊碎片零件，眉紧蹙了起来。

只是他心不稳定和脾气倔的程度，也实在是十年难得一见。

“是。”伊离恭谨垂首应，心却有些茫然。

“伊离，你过来。”端坐场另一端的馆老板黄教练唤。

推门而，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。

他还记得伊离刚馆时弱不禁风的模样，谁料得到这瘪不起小鬼，居然会是十年难得一见的璞玉。才琢磨几年，光采就已经压过馆所有的师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