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禁城东面的禁军已经制住了，没见着皇上，我想应该是在御花园附近，那几个门你得派些人守着，当心有人去通风报信。”

二百九十七，二百九十八，二百九十九……

崔福玉摇说没关系，“我是里人，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。”

也许是崔福玉把人引开了，想到此她瞬间松了气，随即又屏住呼摸着墙一路朝前奔跑。

听她话里的意思，崔福玉咧着嘴微笑“小人是太监，不了，即使了也活不成。这世上没几个人瞧得起太监，还不如留在这儿，大家都是一类人，尚且自在些。”

晏寻闻言微愣：“怎么？她也在里？”

就在这一刻，第四火光在夜空里炸开，照得满城亮如白昼，书辞抬的刹那，拐角的禁卫恰好折返回来，不偏不倚与她撞上――

沈怿敷衍着说好，只问他：“看到书辞了吗？”

书辞：“其实离开皇，仍有许多地方是可以去的。”

*

南熏门破的速度比英武门还要快，沈怿踏着一地死尸冲皇城，正同率领锦衣卫而来的晏寻汇合。

“多谢王妃的好意。”他语气温和而持，“但我还有未尽之事。”

这无疑是书辞数过最漫长的三百了，在吵杂纷乱的环境里，她努力去分辨崔福玉的声音，祈祷着事别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。

越靠近那火光，崔福玉显得越紧张，两人差不多是贴着墙缓行，等到两堵墙中间的夹，崔福玉把书辞安置在此，转说：“一起行动目标太大，您虽然穿了曳撒，近看肯定会破绽。小人先去前面探探路，要是有禁卫，我会想办法替您引开。”

“您在此数到三百，要是没听到我有什么奇怪的喊声，便赶紧来，穿过那门，顺着墙一直走，拐个弯就能瞧见门了。”

匕首沉甸甸的，书辞却从这段话里听了几分凶险和不详，正叫住他，崔福玉已转走了。

远不时传来人们紧张慌乱的言语，她把自己整个人隐在暗，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抠着砖。

崔福玉朝外看了一，把靴上藏着的一把小刀取来，放到书辞掌心。

“十有八九是。”来不及跟他解释，沈怿把刀刃上的血往地上一甩，望向阴沉巍峨的殿宇，一次对晏寻用了请求的语气，“帮我找找。”

“好像是有刺客，这会儿禁卫还在找呢……”

路的尽已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。

书辞悄无声息地穿了过去，门边面并不见守卫，也没看到崔福玉的影，她以最快的速度打量四周――血迹，打斗挣扎的痕迹一概没有。

她心中激他，忍不住多说了几句：“你不如，也和我一起吧？”

今乱到这个地步，说不定可以浑摸鱼。”

言语间，墙外的喧哗声逐渐清晰，刀剑碰撞的动静愈发响亮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错落的灯在混乱中早已熄灭，黑暗无边无际。

书辞迟疑：“不要紧么？你会不会有事？”

附近安静如斯，她终于从墙间探来，悠长的夹一个人也没有，喊杀声被堵截在几重墙之后，听着极不真切。

“好。”他颔首，“我知，交给我。”

“听说锦衣卫带谋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