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方才……”

“我哪里记得清楚，天的太监都长得差不多。”

他话音落时正好起了一阵阴风，地上的枯叶窸窸窣窣地在石板上刮声响，说不的诡异。

“看看……”沈怿哭笑不得地叹了气，伸臂抱住她，“知怕你还说？”

“真的假的？”

书辞转过来，不以为意：“里有井不是很正常的事么？”

两人渐行渐远，寂静的小轩后面，一个影探来，静静地注视着他们。

沈怿懒懒地望着她笑，就冲他这个表，书辞心里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。

饶是听他在开玩笑，书辞依然不自觉地害怕，忙双手合十对着井边拜了拜，嘴里念了两句惊扰了勿怪。

果不其然，后者耸耸肩开，好似特地添油加醋了一番：“我自然朝井里看了一的，她那会儿浮在上面，整个人都被泡大了一圈，睛不是睛，鼻不是鼻，要有救早就扑腾了。”

她比划了两，似乎前再现了当时的景，自己先打了个冷战，一脑袋栽他怀里。

沈怿拥着她的肩往回走，“我娘最不待见的就是我，她要是回来，起码也得找我不是找你……再说了，你这样的小姑娘她喜还来不及，又怎么吓唬你。”

书辞不由给他打抱不平：“那你怎么不解释？”

……

沈怿笑了笑：“懒得解释。”

瞧她有些胆小，沈怿故意笑：“也说不定是想来看看儿媳妇呢？”

正抱着胳膊搓了一阵，随后又蓦地觉奇怪：“等等等等……你娘，是朝上浮在里的？”

书辞皱紧眉，抬深深地与他对视，“如果要朝上，除非是她自己井，如若不是，只可能是有两个或是一个人，手这么架着她然后往丢……”

书辞狐疑：“不应该啊，如果是她自己不慎跌井中，或是站在井边被人推井的，那怎么也是朝才对。”

“真的，三公主你知吧？我娘在世的时候最喜的就是她，所以你看她现在老揪着我不放，还不是以为当初害死淳贵妃的是我。”

“太监，哪个太监？”

那还是别了！

不知是他形容得太贴切还是被这阴森森的气氛烘托所致，书辞仿佛能亲见到那幅画面，立时发麻。

“莫非是你娘觉得自己死得冤枉？”她拜完后直起，揣测，“我记得你曾说，当年到这儿时就发现她已经死了……可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里来？”

她从车上来

里有井。”

上午去观看晏寻，午又贺寿，忙了一整天没能停来歇歇，书辞早已疲惫不堪，等回到将军府，天已经黑尽，不知是什么时辰了。

沈怿抬起，语气缓慢，却字字惊人：“可这井，是淳贵妃当时溺死的那一个。”

她无奈，“你那时怎么知你娘死了？万一还有救呢？”

这一瞬，书辞满背的鸡疙瘩齐齐在往上冒，忍不住问：“你娘来找你了？”

他歪：“嗯？怎样？”

沈怿沉思了片刻，“是有个太监领我过来的。”

见书辞抖得厉害，他只好轻拍着她的背，安抚：“好了好了，别想那么多，你又没亏心事，有什么可怕的？”

沈怿并未吭声，眸里波澜不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