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一，依然颔首：“嗯。”

“想不到我爹居然是这么一个人……”书辞抬起来轻叹了声，“而且到最后，也不知晓我娘是谁。”

白天不宜呆得太久，沈怿坐了没一会儿便起离开了，然而尚未走言家大门，一路上却看到不少仆人正在往外盘东西，瞧着不像是收拾言则的遗，倒很像在搬家。

会不会太巧了？

原就没什么胃，叫他这么唠叨沈怿更没了胃，正踏书房，一望见立在边上的远，他摆摆手把事打发了。

远没那个过目不忘的本事，所以字数不多，捡的都是要的容。

生父是个太监，要接受这个现实，对她而言，短时间的确很难，看到书辞睑低垂，心事重重的模样，沈怿不由伸手去，宽似的摸了摸她的脸。

沈怿给了他一个称赞的神，撩袍在案前坐，拾起桌上薄薄的那张纸。

*

这话虽听上去无，可不无理。他能看得这样开，想必也和当年淳贵妃的那些作为有关，有亲娘尚且如此，自己又何须在意亲生父亲是好是坏。

自打知晓了

“山匪袭击，死于非命，却独独活了他一个？”

肖云和，浙江绍兴人，长庆十三年中举，十四年一家老小从杭州奔赴京城，准备投靠当年还只是吏主事的远房表亲安元良。

她说得正顺，然而后半句还没来，便骤然想到了什么，脸不自觉暗了。

回到王府时，事已贴心的备好了饭菜，一面走一面问他可有用过午饭，奈何沈怿脚快，老事只能迈着小短艰难地跟在旁边，乍一看去像极了一只刚冒的土拨鼠。

肖云和来到京城，受安元良提，从工正八品的所正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，甚至比安元良这个阁大臣的地位还要。

听到这里，沈怿总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，可又说不到底是何不对。

然而在途中某驿站歇脚时，突然遭到山匪袭击，全家死于非命，只活了他一人。

“是。”

他说没有，“属是看过后默记了一遍，再回来誊抄的。去时只说是查言则的卷宗，所以锦衣卫那边并未多问。”

言家这是打算搬走？可适才又未曾听书辞提到。

书辞释怀地了，对他一笑：“嗯。”

不急……”

“烧焦了？那这么说，也看不清面容？”

书辞的午饭是和紫玉一块儿吃的，连着好几天她都没去过前院了。

他本想折返回去，驻足迟疑了片刻，还是决定次来时再问她。

远闻言，在旁补充：“好像是劫财的放了把大火，官差找过去的时候，整个驿站的人全都烧焦了，人畜不分。”

“没有人怀疑吧？”

“傻丫，爹娘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的。只要你知自己是谁就好了。”他放开手，“你这辈是你过，与他们又没关系，何必成日纠结这些。”

“听我的，也不许轻贱自己，知么？”

“王爷。”远恭敬，“您让我找的肖云和的档案卷宗，我已经拿到了。”

沈怿盯着上面的字皱眉思量：长庆十四年……那都是，十多年前的事了。

着面，沈怿毫无避讳地穿了两条街，大白天这副打扮虽然奇怪，可也没人猜到他是被禁足的肃亲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