瓢泼的大雨浸湿了裙摆，连鞋都沉重起来，她寻到大理寺门，问过看守的校尉后，又转朝东拐去。

雨没有停，沈怿浅尝辄止，并未深吻，手掌捧着她的脸颊，略带凉意的修长手指极有耐心地拂去雨珠。

从没有哪一刻，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如此柔过。

耳边嗡嗡作响，饶是雨声凌乱，他仍旧把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心里。

大概是自己的太过冰冷，她的唇便显得格外温柔和，在四周散不开的血腥之中，那意直传到心里。

昏暗的长街上，四的刀客目瞪呆地看着那个立在尸中间的人，他周殷红，打湿的黑发贴在脸颊，不像是凡人，更像是恶鬼。

布伞抛至空中，手上劲风快如闪电，一把扣住右侧刀客的手腕，猛地将他往前一带，他手里的刀不偏不倚没左侧的刀客心。

话未说完，她从走变成了小跑，丢开了伞，然后一伸手抱住他。

溅的鲜血洒在其余刀客的脸上，一群人还未回过神，他已将刀了来，动作奇快，斜里斩了数。

书辞得到消息时，雷声清清楚楚地在她耳畔劈过。

沈怿眸冷淡，余光瞥到这边，才缓缓转了过来，瞧见她的那一瞬，中的戾气便瞬间烟消云散。

这个天第一，是用命换的。

肃亲王府外的街巷向来都是冷冷清清的，雨把街冲刷得格外净，淡淡的血红顺着石板的隙到她脚边。

“早知不动手了……”

沈怿搂着书辞的手不可抑制地收紧，收紧，顺着发丝淌衣襟，他垂吻了去，温柔的亲在她唇角，然后反反复复的。

沈怿波澜不惊地回过，唇角微扬，“再来。”

雨混着血滴滴坠落，就在伞将要落的瞬间，沈怿退开一步，握住伞柄，遮挡上的鲜血。

他没有撑伞，衣袍染满了红，鲜艳极了，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。

书辞握紧了伞，一步一步走近。

他抬起手，抚上她发丝：“不怕我了？我杀过那么多人。”

她喃喃自语，哽咽着又重复了一遍，哑声：“别人不喜你，我喜！”她望着他的睛，大雨里的视线汽朦胧，“谁让那个人是你呢……”

――因为若不能胜所有人，就会死。

都知晓肃亲王的功夫神化，可没人知为什么他的手这样好。

书辞揪住他湿透的衣袍，忽然摇了摇，低低说算了，“算了……”

这一幕让她心里骤然一紧。

愣了片刻后，他苍白地笑：“没想到你会来。”

数十个刀客围攻亦未能撼动他分毫，却不知为何，书辞抱过来时，沈怿不自觉地轻颤了。

曾经见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在前闪过。连初次相遇，也是由于他的伤。

她衣服几

书辞却一门心思留意着他袍上的血，“你有没有受伤？伤到哪儿了？”

沈怿打量她的神：“吓到你了？我其实不是……”

雨势比之前更大了，她取了把伞撑开，从后门去，沿着正街一路往前跑。

然后又觉不真实。

书辞着气，一就看见了孤站在大雨中的人。

沈怿眸中笑：“我还真以为，你这辈打定主意不理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