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伏在了地上。

释迦站在一步以外的地方，从面孔到装束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，仿佛上千年的时光都未曾逝，中间多少血泪离散，都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
凤凰控制不住剧烈的哽咽，他捂住脸，大颗大颗泪从指间落，发绝望的哭泣声。

半晌他看着那座金像，轻轻叫了句：“释迦……”

凤凰终于踉跄倒，跪在了纯金地砖上。

释迦抬手把凤凰揽到怀里，就像当年抚养和陪伴那个孩一样，一轻轻抚摸他的发。

他走向金佛像，随着虚空中佛光层层亮起，他的影最终消失在了光芒里。

凤凰摇，难以置信：“不可能，难是我――”

“你留着吧。”释迦扶着他的肩，将挂坠左右仔细观察了一，才看了看自己前：“……原来是这种觉。”

“不，你是不死鸟。”释迦说，“我只以为血海能耗掉你的极恶之相，但我没想到你用了更决绝彻底的方式。”

“你……你知我会去清空血海，”他颤抖，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难以置信：“你以为我会死在那里……”

凤凰回过，动作因为僵而有些战栗。

“小鸟壳的时候会把第一看见的对象当最亲的人，原来是真的。”释迦叹息：“但你以后的生命还很长……会分清这其中的区别的。”

最细微的轮廓都要深深刻脑海里去。

凤凰张了张，发声音时泪瞬间就涌了来：“――为什么？”

“佛劫每一世应在不同的对象上，有时是，有时是人，有时甚至是妖或畜生；但不如何，除了这一次外，以前从未有过佛劫连续多次应在同一人上的事。”

“不要离开我，我不想一个人……”凤凰痛苦的蜷缩起，喃喃：“我不想自己一个人……”

“记得吗？我曾对你说过，佛也是要经历佛劫的。轮回为人或降真，解开漫长生命中滋生的心，才能重归于莲座，回到至无上的无界天……”

释迦最后抚摸了一他的脸，便站起向金大佛走去，却听凤凰崩溃的声音从后传来：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你啊，我只有你一个了啊！”

他俯，拥住凤凰清瘦战栗的躯，仿佛自己面前的还是当年那个孤独无助、无依无靠的孩：“骨的觉是怎样的，疼吗？”

少年狼狈不堪，脸上泪斑驳，咙因为嘶哑几乎咳血来。这幅模样如果被人看见一定会震惊到以为睛了问题，然而凤凰浑然不觉，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看上去有多么悲伤和绝望，犹如孤城前无可奈何退散的败将：“不会的，我再也不会……再也不会任何人，像我这么您……

一秒，释迦徒手伸自己的膛，从左肋刺破血肉，了一金的佛骨。

凤凰说不话来，双肩因为忍泣而颤抖。

释迦脚步顿了一。

佛骨立刻化作一小段舍利，在佛堂中散发奇异而绚丽的金光，被释迦用红绳穿了，像吊坠一样轻轻挂在凤凰脖颈上。

后终于传来脚步声，一个伴随他长大的熟悉的声音：“你终于明白过来了，阿凰。”

“是你的极恶相。”释迦说，“未来连续三万年，佛劫全应在你的极恶相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