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满床的梦泽丝绸致衣品，想象着哥哥穿着他们的样，薛慕极要夸自己有先见之明，想的真周到，今天脏了旧的，正好有新的来替换。他叫来两个丫，与他一起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。

“咳咳，这多简单，看你们叠几次就学会了。”薛慕极自然不会说他上辈捉迷藏，喜藏到衣柜里，连带把衣柜里的衣服都乱一遍，齐安公主那时候还在世，找到罪魁祸首后，提着他的耳朵命他把所有衣服叠好，叠不好不许吃饭的悲惨往事。

因为没有外衣，薛怀咎只穿着衬，好在天不算冷，月光均匀的铺撒在他宽阔的肩膀，笔直的腰杆与修长的双上，他怕鞋沾上明天不能穿，竟然赤着脚踩着冰凉的泥土地，脚踝上还有一片小小的青紫未消，那是他前些日过留的痕迹。

“明儿我直接去你住寻你，咱们走一趟秦家酒铺。”他其实也特别好奇，若是成了，女儿泪再酿，他还能喝上一上辈无缘尝到的酒呢。

是夜船集上定的。

那么多新的还洗什么旧的……

“世，您什么时候学会叠衣服的啊？”妙语与妙音最是惊奇。

或许，他太自以为是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薛慕极吩咐人统统抱来，全都堆到他哥哥房间的床铺上。

说完，弟弟推开门，大步离去。

薛慕极招呼来莫康，说，“明天你要不要去看闹啊？”

我偏要去，你等着，我一定会得到比你酿的好喝百倍的酒方。”

薛慕极刚想把人拉过来带走，看着哥哥有些吃力的转着轮轴，从井里提上满满一桶的背影，忽然又收住了脚步。

他送的好意，可人家凭什么要接受？如果他送的好意，对方完全不愿意接受，而他又迫对方去接受，这是比欺辱，更加沉重的负担。人，是有尊严的。他过去是怎么把人家的尊严踩在脚底的？以为信手拿来些许施舍，就能挽回些什么吗？就像是，如果沈初现在现在他面前，对他好上加好，希望重新回朋友，他也是不会接受的。

薛慕极算了算，明天上午，正好休息没有课。

莫康十分想去，一来秦小名花有主，他就不再是那个被秦老汉追着打的负心人，二来，他得见见秦小，问问那个像极了岳将军的疯的事儿。

薛慕极静静的站着看，天很黑，他躲在一棵大树之后，薛怀咎没有看见他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姜英气的胡抖，最后喊，“去不去，我不你了。”

扶风扶云又充当了指路牌，薛慕极踩着月光沿着小路走，绕来绕去，原来自己院还有个隐蔽后院啊。他在岚星院后院见着薛怀咎，薛怀咎正从井边打，背对着他，旁边放着木盆，木盆里装着那一件脏了的衣服。

在门，正巧碰上个陌生小厮，来找薛世，说之前定的衣服已经好了，老板娘跟着船北上，委托他把衣服送来。

薛慕极忽然现，把薛怀咎吓了一。他还没问世为何半夜不睡到这里，薛慕极扑上去，搂住他的脖。

别了莫康，兄弟两人又坐着车回去。

叠完了，利落整齐，刚要邀功，他发现他四哥哥人不见了。

他看着薛怀咎把衣服洗完，端着木盆起，才从树后钻来。

徐徐夜风，瑟瑟青叶，袅袅月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