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完这两条，龚小亮放手机去倒了杯喝。

明月看笑了，说：“回，没关系啊，反正我回家也没事。”

“你们要谢老师，晚自习少找找他代班啊。”

明月没说话，龚小亮的手悬在手机屏幕上，慧心又发来段语音，明月了开来，慧心说：“那个龚小亮不会还在你家吧？他怎么回事啊，还赖上你了？实在不行，你给他找个地方让他搬去住啊，他有手有脚的，不至于饿死吧？再说了他饿死关你屁事，你才是受害者！”

龚小亮走了回来，翻开手机，明月一瞥，说：“手机纸还没换啊？”

接着又是亲戚的微信群，明月去又发了个红包，立表弟表侄都发了拜年的表了，满屏幕铜钱雨。

“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哇！”

“老师每年都这么客气！”

龚小亮还在埋打字，已经有人回了：“哇噻，老师大手笔！”

“你有短信。”明月举起了龚小亮的翻盖手机，“你妈来的。”

龚小亮开了电视机，调到中央一套，晚还没开始，在播的是采访晚表演嘉宾的节目，有小孩儿有明星，每个人上都带了红，脸上都喜气洋洋的，背景音乐敲锣打鼓，腾喧闹。

龚小亮了群组，聊天记录全是家长们在讨论大学志愿的，他一看明月，明月摸着巴，想了想，说：“给大家拜个早年，新年新气象，冲过这半年，就是崭新的人生了！三，我们可以的！”他偏过看着手机上的表符号，“这个表，这个看上去很努力的这个。”

有人找他单聊，是慧心，她问：你一个人？

龚小亮坐了，他放了手机，看着明月：“你最近联系我妈了吗？”

“我们要多谢老师啊！”

“再回，人死不能复生。”

龚小亮开了短信，母亲回复他了，母亲写：新的一年别给老师再添麻烦了。

群组里不断有新信息：

龚小亮一双手就没停过，他打完最后一个字，明月又指挥他：“好了，这个群，就家长那个。”

明月说：“你回，应该的，过去一年承蒙大家照顾了。”

龚小亮倒确实不会，明月便指着屏幕一步步教他：“这个，不是，这个，然后，五百，你打五百，”他的吻还是很不耐烦，红包发去，他说：“好了好了，现在发，给大家拜个早年，祝大家新快乐，加上叹号啊，加个笑脸，不是，用这个笑脸。”

了他手边，他舀起了一勺菜汤，了，龚小亮把排骨上的肉拆来夹给他。吃了会儿，明月说：“看晚吧。”

“我说你在我家准备成人考，句句属实吧？没说错吧。”明月说。

龚小亮在沙发的一只靠垫面找到了他的手机，拿过去给他，明月把手机平放在桌上，看一电视，打一会儿字，他只有一只手，打了会儿就把手机丢给了龚小亮，嫌恶地说：“太烦人了，你帮我回吧。”

明月说：“把我手机给我。”

明月拍了脑门，声音响亮：“你回！他也不容易，年纪还轻，我看他也改过自新了，给他一个机会吧。”

他：“就在这个群组里先发五百块红包，然后……”明月伸长了脖看过来，“你会发红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