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压的泪再一次泛起，季莳眨眨，不再回手，而是伸手将晏北归再一次推倒在地。

为什么那么讨厌晏北归呢？

但圣母实在太容易死亡了，他们死后，作为一个被留在人间，不坏又不好的人，他该怎么活去？抱着对好人的思念，就这么活在好人亡去遍布坏人的世间吗？

季莳扣心自问，确定自己一也不想这样。

晏北归松开握紧季莳手腕的手，他看着季莳再一次发红的角，心不由自主疼痛起来。

你明明是个主角，明明是个气运之，想活去多容易，为何总是要找死？

他意识抬起手，指尖拂过季莳的角，让那一滴将落未落的泪顺着指尖落到手心，于人的温度让他整个人一哆嗦。

他说不定和季小二一样喜圣母呢。

他知自己当初突遭大变，应该是留了一心理问题，但直到今日，知晏北归有可能丧命，他驱赶白鹿奔驰时发觉角发，才知心理问题是落在这个方面。

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弯了，没过多久就发现自己真的是为晏北归弯了。

季莳一字一顿，在心中把这句话重复一遍。

煮了一锅沸腾的浆糊一般。

那源于更多年前，一个男孩偏激的思想。

因为……那实在是太悲伤了啊。

季莳想要这么说，但他深呼几次，却一句话也说不。

季父季母属于传统意义上，那种边经常能见到的好人，会帮助街坊邻居，会通过慈善机构，专门选择一两个穷人家的好孩，资助上大学，三四成新的衣或更多有用的东西，也会捐赠去。

他到底该对晏北归抱什么期望呢？如果不找死，还叫晏北归？

慈善在季家是有计划的，每一个帮助对象都挑细选。

如果死了，不曾经留什么，那也是一无所有了。

圣母主角为了拯救世界慷慨赴死。

他躯前倾，几乎可以说是面对面压在晏北归上，另一只没有被晏北归握住的手往前，攥紧晏北归的衣领。

但是……晏北归此人……依旧让人厌恶。

季莳看上去对自己的死亡看得那么开，实际上只不过装作心怀宽广罢。

死了的好人算什么好人。

他盯着晏北归双眸，看着对方如黑珍珠一般的眸中倒映自己的影，十分认真地：“喂，我刚才说的提议如何？如果你一定要找死，脆让我杀了你吧。你死后我就可以不见心不烦，免得整日提心吊胆。”

季莳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清晨，自己从季薇枕把那本来，随意翻阅，直到翻到最后一页。

呵呵，不过是用来赚小女生泪的东西罢了，死了的好人……算什么好人。

千言万语堵在晏北归的咽，哪一句都应该在此刻说来，哪一句也都似乎不能说。

于是他只能用袖角季莳角的泪珠，完这一切，才轻

但这又有什么用呢，车祸死的时候，季父季母两人都才四十，以现代地球的人均年龄来算，人生才过去一半，却是那么突然的……离开了季莳和季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