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都是这样！这种拧巴的相以后还能好吗？

颜铎把手机换到左手，腾右手给自己倒了杯纯净，“好的，你呢？”

“也好。那个，考结束了，暑假，暑假有什么打算吗？要不去旅游放松一吧，我让小给你安排......”

颜铎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有些疼，终于在电话第三次打来时弯腰拿起手机，平淡无波的喊了句：“妈。”

崔月珍愣了片刻，才勉笑着说，“对，你看我都忘了。”

也就是从那一刻起，他们原本就淡薄的母分，便彻底走上了绝路。

颜铎打断了她，“不用。”他觉得拒绝得太脆有些不留面，想了想，又客客气气的说：“你也知，带毕业班累的，我想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
颜铎着手机，长了气，然后便觉得整个更加空虚起来，不能承受之轻。

她话里话外都带着讨好，令人觉得怪异，她在儿面前总是这个形，颜铎觉得那不该是一个妈对自己儿应有的态度。可是他自己呢？他对她的态度，大概也不是一个儿该对妈的态度。这是个无解的问题，从他十二岁――也就是她跟他爸离婚的那个夏天开始。这么多年了！时间可以化解掉一些东西，却也可以让一些东西更加深刻……比如生疏。

“没……刚在阳台上，没听见。”他扯了个慌。

一个月通一次话，因为彼此心照不宣的那陈年积怨，所以尴尬，尴尬又加剧了两人的疏远。话题敷衍到这里，气压已低得让人呼困难，崔月珍终于不再持，在又寒暄了两句之后挂了电话。

缓步走着，偶尔会有牵着名贵犬种的成人与踩着板的孩在旁路过，雨后的空气很清新，凉风习习，藏在树杪间的蝉会突然叫上几声，又毫无征兆的缄默，路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，天不知不觉间已经黑透了。到家之后，他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收拾好，刚准备去冲凉，电话响了起来。

崔月珍焦急又克制的笑声传来，“小铎，你在忙啊？”

“吃了，你吃了吗？”

“我也吃过了，最近你胃还好吧？”

其实夫妻不和，离婚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，上学的时候班里也不是没有单亲家庭的孩，颜铎都可以接受。可是他爸是他们离婚三个月后死的，一个人，孤零零的，死在了异国他乡。那段日，他被那盘录像带折磨得痛不生，而她呢？她对于她前夫的死，只了一件事，就是趁机要把他从他年迈的爷爷边夺走。颜铎当时只觉得这个女人疯了，没有一人味。她不知那盘录像带的存在，不了解颜铎的心理创伤可以理解，但爸爸意外死亡这件事对颜铎的影响呢？对爷爷的影响呢？她有关心过一个孩失去至亲的受吗？有想过一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吗？

后来长大了，颜铎回忆往事，试着从中找到他们母关系破裂的原因，他发现，其实问题很简单，就是沟通不畅加上期待不对等，但长久以来的相模式一路拧巴着发展至今，已经无力回天了，就算他能罔顾自己的羞耻心把一些谅解的话语宣之于，恐怕崔月珍也不会相信，就算信了，只会更加战战兢兢的对他这个儿

电话那笑了两声，又问：“晚饭吃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