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真是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执着于此，若臣就是顾贞观对皇上而言有何好chu1呢！顾贞观被皇上亲自xia令勒死，即使皇上放过了顾家放过了他的父母，皇上您认为一个杀了自己的杀人凶手他还会对你qing深义重，跟三年前别无二致吗？别开玩笑了，他不恨你ru骨就是他饱读诗书深谙jin度有度罢了！”

韩缜额角的青筋暴起，像是一只被bi1到绝境的猛兽，受了重伤还不被同伴放过，活生生的被送到猎人面前的绝望。

“你是不肯原谅朕了？贞观，朕和你朝夕相对十几年怎么可能认不chu来你，你改变了相貌shen材是不错，可朕是凭借着这些东西来熟识你的么？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lou着以前的影zi，即使你再努力改变戒掉，在你tinei存活的灵魂他就是顾贞观，他是无法改变的！”

韩缜起初还是冷漠的语调，随后就不可抑制的怒吼起来，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，不接受明明完全确信是他却不被他承认的结果。

唐季惟知dao有些劫数是躲不掉的，比如韩缜熟悉他如shenti的一bu分，比如这样的伪装让他早已负重不堪，比如仇恨毁了他原本肆意洒脱的心xing，他也不想背负着这些东西，仇恨和漠视，去对待曾经一起披荆斩棘的兄弟。

唐季惟目光炯炯的盯着韩缜，他看到了他yan底的乞求与不安，或许杀了他，背负得更重的不是顾贞观自己，而是这个刽zi手。

“皇上，您要如何？再一次杀了我么？再一次让人把我扔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狱，绝望的被无数次用刑，然后再活活勒死么？你背负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和全心全意相待，却换来的是死亡的委屈不甘么？你还不起了，我也不要你还了。你放过了我的父母索了我的命，我谢谢你，至少你还没伤害我的家人，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听信谗言杀了自己的兄弟，作为皇帝我对你无话可说，但是最为曾经最亲密的兄弟，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！”

韩缜不堪重力单手支撑在一旁的书桌上，心里liu淌着血泪，自己苦苦求来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句“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”罢了！

yan泪早已顺着脸颊倾泻，而心里dong开的那个大坑却越来越大，那种悔恨与无助袭来得让他措手不及，杀了兄弟，他被怨恨报复他别无二话，可杀了ai人，他的心甚至比死都要绝望，没有痛gan了，全是一片荒芜与凄凉。

“对不起，是我对不起你，贞观，是我错了！”韩缜依靠着书桌的力量，抬起泪痕肆意的脸庞来看着他，歉意而不安。

窗hu纸都被tong破，没什么可藏的了。唐季惟轻松的靠着背后的门hua坐在地上，心里一块大石落xia，却没有一dian安然之gan。看着曾经呼风唤雨指dian江山的霸主在自己面前哭得涕泗横liu，像是一个犯错的孩zi一样不安歉疚，话虽狠，但是那是说给别人听的，恨不恨的，他现在已经无力去考究了。

“韩缜，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吧，我白白为你效力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对得起你了，我带着父母离开，今后是盛世江山还是民不聊生都不gan1我们的事了，不杀你是留给百姓一个英明的君主，而不是原谅你。你好自为之，我先行一步了。”唐季惟揪着心窝难受万分的说完，站起来垂首拉开红漆门。

后面一阵东西撞击的声音，唐季惟以为是他砸了wu件xie愤，却陡然gan觉到一gu莽撞而来的大力狠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