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还给他好么？”

他抬起双手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，然后凑到她耳畔，低声说了一个地名，接着说：“要是他对你不好，就跑到他找不到的时代。气死他。”他低低地笑。

慕斯礼：“……”还能这么玩儿？

“好好……咦？”

他一笑了，有嘲讽：“嗯哼，这是要让我老老实实成为过去式的意思？以死成全你。”

“会。”

他有一个好习惯，就是不对自己说谎。他着实舍不得她死。

“我知你撑不了太久。”她了气，声音因为剧痛而发抖，“我也知，如果你愿意……你可以拉着这陪葬。”

哦呀，真没想到。他心里喃喃，原来我对这种攻势没有抵抗力的吗？

慕斯礼有失神，看到温小良黑着脸，一把扯掉了胳膊上的电导片，又扯掉了他上的，在主持人“喂喂现在可还是在比赛中哟”的调笑声中，站起，因为起得太急还趔趄了一，她忙把自己稳住了，脸发白，在原地缓了一会儿，才转过来，面对面把他望着。

“温茉茉。”

“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。”他说。

他顿了顿，笑了。“凭什么？”

他难得地哽了一。

他赞赏般地摸了摸她的发，像在表扬她观察微，又了解他至深。

他的声音越来越轻：“时空机……其实我悄悄藏了一个。”

她一字一句地说：“你把还给他，只要我活着一天，我就一天不会忘记你。”

慕斯礼站在原地，一直撑着的神，忽然了一，然后接二连三，防线悉数崩溃，大厦倾颓再难扶。

“凭什么？”

她也笑了，笑着笑着，眶红了。

“所以，我们来个约定吧。”她说着，伸手，握住了他。

撒。又坏又萌地撒。这副模样真的很难拒绝。

“我等着。”她应得温柔。

应了一声，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
她微笑地望着他。大睛里光盈盈，是刚才被电来的泪。手垂在侧，乖乖的样，像是你说什么都听。可她说的话又那么无赖，明摆着吃定了你，还要撒卖乖。

“不，只有不被生者留恋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。你不是。”

“我知，欠着你的呢。”她应。

“嗯？答应我，让我欠你的，好不好？”

越来越重，但他还有些话要交代。

这么多天来，第一次主动接他。两手相的瞬间，两个人都微微一颤。

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，不答应她，她就要寻死？

“真厉害呢。要我死，还要把话说得这么漂亮。你觉得我会这种亏本生意？”

他阖着，静了许久，久得她以为他睡着了，他却唤她的名――

“凭你喜我，舍不得要我的命。”

“不，我不会自杀。”她竟然先开回答了，“不过，丁言为了我变成这样，我欠了他一条命。我既欠你的，也欠他的，如果你不要，那我只好把这条命还给他了。毕竟命我只有一条，先到先得。但我一都不想死，也不想把命赔给他，所以只好来求你救我一命了。”

“我还会回来的。”

“让我欠你的”，这话听起来意外的不错。他当然不肯让她去欠其他男人的，所以这份债只能由他代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