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底座上的人鱼雕像则如shui银般不断扭动，形状随时间liu逝而改变，尖耳与利齿消失，鱼尾分化为双tui……

“这个变化……”丁言凝视着古怪雕像，“是shui弥星人从人鱼jin化为人类的过程。”

温小良微微颔首。

这里的东西真是chu乎她意料。假如这座白塔确实是一个坟冢，她只能gan叹坟冢主人的品味真是太妙了。

而对丁言，她只能默默在心里添加了十dian好gan度。他和她一样，第一时间认chu了那座雕塑的真意。在这种事qing上，他们还真是合拍。

丁言：“如果人类继续jin化xia去，会变成什么样zi呢？”

温小良耸耸肩：“或许会生chu第三只yan睛，或许变成ruan塌塌的史莱姆，或许所有的肢ti都退化，只留xia一团思维束……谁知dao呢。”

丁言呼xi一窒，他缓缓转过tou，凝视温小良，慢慢dao：“……只剩xia思维，也算是活着吗？”

“只要拥有自我意识，其余的都只是形式而已。”

她活得太久，在漫长时空中见识了太多生命形式，说起这样的话来格外理直气壮，说之前甚至没有动过脑zi，说完之后心神就被前方的一面巨幅bi画xi引了去。

丁言默默地跟在她shen旁，脸se变化不定。

两人一路前行，温小良欣赏艺术之余，始终保持着警惕，但墓xue里该有的机关，他们一样也没碰到，一路就这么顺风顺shui地来到了塔shen的最中心，与一条探向地底的螺旋石梯不期而遇。

明明楼梯通向地底，却有一gu清新的微风自底buchui来。

二人对视一yan，都在彼此yan中看到了答案。丁言率先迈chu第一步，温小良紧追其后。

他们踏过的石板上长chu蓝苔藓般的生wu，幽微蓝光从其中浮现chu来，掠ru半空，随风起舞，照亮四周。

和风chui得人每一个mao孔都熨帖，舒服得教人想闭上yan睛。

在这样悠闲的环境里，温小良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，分神去思考一个她jin塔时就十分在意的问题：慕家预言说只有拥有双魂的男女才能打开白塔，现在白塔接受了丁言的血，难dao说丁言也像她一样，tinei共存着两个思维束吗？如果真是这样，另一个思维束是谁？丁言自己知dao这件事么？――不，比起这些，更重要的是，为什么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不良反应？难dao他的思维海比慕斯礼更庞大，能轻易容纳两个意识吗？

……不。至少在这个时空里，在这个时间dian，在jing1神力这一单项上，不会有谁比斯空星的星主更qiang大了。她敢百分百肯定这一dian。

那究竟为什么……？

“你之前提到‘预言’，”男人的声音平和得令人提不起戒心，“能完整地说一遍吗？”

温小良仍然沉浸在思索中，随kou回答：“那是慕斯礼家族neibuliu传的预言，不能告诉外人。”

“但慕斯礼却告诉了你。”

“因为当时我是他的未婚妻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温小良僵住了。丁言也停了xia来，回shen望向她。

四周漂浮的幽蓝光dian突然光芒大盛，似一场世纪末的陨星雨。石梯尽tou传来飘渺的歌声，淅淅沥沥，忽远忽近，如折she1在lou珠里的倒影一般，虚幻，杳冥。

温小良垂着tou。丁言站在比她低两阶的台阶上，yan珠黑得深深的，一动不动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