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月夜仿佛永远不会过去了。秋小风搬了一椅在院里坐着半天，一边刻着瓜一边摇啊晃啊的，整个院寂静无声，只能听见瓜壳被咬碎发的“磕磕巴巴”的声响。秋小风直到两杯茶喝肚，才觉得没有这样了。举望月，那一轮月亮从西边落了去，另一轮皓月又从东边升了上来。只是这第二轮月亮较为阴暗，从一个晶莹剔透的晶汤圆变成了一个烧糊的油果。

东篱伸手就把秋小风抓到了跟前，秋小风一歪就被跌在了他上，顿时被一阵檀木淡香迷得晕花，胡乱搐间差打翻了茶杯。东篱只是将枕在秋小风的肩上，双手圈住秋小风的腰。秋小风全紧绷连动也不敢动一，就听见可怜兮兮的声

秋小风好像脑里缺了一弦似的，明明险地却没什么自觉，该嘛就嘛，绵绵地就好像让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他也不逃、他也不闹，如此就是一生罢。东篱也慢慢走了过去，拂袖坐在了秋小风旁边的椅上，“小风，你说就这样一辈岂不是很好？”

秋小风想了想，说，“我喜你的肉∑。”

左面无表，手一挥，那四周的仆从得令，甩着鞭便上前去。那冷冽的鞭仿佛刀刃一样割了肉里、又痛又麻。

“小风还不睡？是在等我？”东篱从那扇朱漆半开的门缓缓走了来，满月光衬得他形影单薄、仙姿飘逸。这早晚归，想必又是在勤勤恳恳的祸害整个武林。秋小风的还没好，只是开始结痂了，得他很想用手去挠，索他也不站起来，嚷，“谁等你了！我赏月兴起，不想睡了！”

若是等他死了，有人找到将这丑事揭发也是不错，若是无人寻到，不过是天意罢。

若是宋雨仙也同他在一起，此时恐怕也是如此毒鞭加、血如注。幸而甩开了他，祈荼心中也算放了心。若是他同秋续离在一起，扫业山庄也自然不敢拿他怎样的。祈家的错事总算是该到报应的时候了，恐怕他也命不久矣。

“家破人亡，何来荣华？”祈荼苦笑，似在回忆。

秋小风嗑瓜的动作一听，侧看了东篱一看。月光扫在他的鼻梁上，投一到亮线，他微抿着唇，冷的弧度带着潦草落寞。白皙的脖颈被雪白蜀绣交领遮还休，深邃的线条延伸到衣领的隙，遮住了肌肤。

不过，又像是不甘心似的。还有许多话要说，许多话要讲。

第72章余心

若是就这样命丧扫业山庄，岂不是辜负了当日相救？

这牢房黑漆漆的一片，密不透风，谁也不知有这么个地方。这里从无白天，只是永夜。

“为何不想？难小风不喜我？”东篱继续追问。

之灵也不得安息？”

“祈家同我扫业山庄也算得交非浅，你若是诚心诚意说来，我定然放你府，荣华富贵一生，岂不好？”

不知为何东篱的心仿佛被苦浸了似的，缠缠绵绵的化也化不开。秋小风磕着瓜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，他什么也不关心，他什么也不知。

“棋谱的的确确不在我手上，庄主若不相信也没有法。”

秋小风，又摇摇，“不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