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宋竹揽怀里，低在她额上亲了一，低声，“若是没有娶你，我才要后悔呢。”

看乳娘调了一会京哥，陈珚忽然叹了气，似乎有些伤，宋竹奇，“你又怎么了？”

“说不准日后就有转机了呢。”她努力地安抚陈珚，“等到局面平定来，我们就拿圣人给的本钱，开个铺去，到那时候，你就有事了。”

话虽然简单，但宋竹却听得一阵甜，见乳娘背对着两人，便伸手搂着陈珚的脖，枕在他肩腻了一会，方才低声，“不过，若我不是我爹的女儿，你现在心里怕是要更舒坦一些。”

宋竹听他这么说，便知他其实还牵挂着里的事，虽然她深知陈珚当年娶她所的决心，但这时亦不免泛起淡淡的不安，便咬着唇，玩笑般地问，“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年娶了我呀？”

宋竹见他绪不，也不敢再问，正要张罗着回去吃午饭时，只听得城层层叠叠，忽然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钟声。

陈珚，“我就是想，自己有了孩以后，才知天之乐……才觉得姨姨和姨丈，实在是很命苦的，唉，也不知小皇、小公主能不能过得去这一关。我倒是盼着他们能平平安安的，顺利长成。”

——她自己因为没见过小皇几次，再加上圣人又不是小皇生母，对这件事倒是的确毫无觉。

陈珚白了她一，自然地，“说什么浑话？”

他笑了几声，又，“只是如今这样，什么事也不得，走一步都要想三遍，也的确是有折腾人，唉，不过，天又哪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呢？”

他自己已经是看得很透了，宋竹也不好多说什么，说实话，看着陈珚每天就和她这么老婆孩炕的，她也觉得有些难受，毕竟在宋竹的教育里，男汉大丈夫，那就一定是要去事的，不说建功立业，但也要个对世间有用的人。只是陈珚况如此特殊，这种事，的确也不能求。

两人对视了一，均觉不祥，依偎在一起

“那倒也不是。”陈珚还是很自然地说，“你说我真的很想官家，还真没有，那个位置登上去以后，便是无穷无尽的烦心事，直到你闭上为止，永远都没有停歇的一天——我也不是很有雄心壮志的人，请我去，也许我还得想想呢。”

“然后纳一个妾，好让我把京哥抱回娘家去，铺也带回去么？”宋竹接了一句，见陈珚抬手又想打自己，忙偏避过，本想笑来的，但念及陈珚为官家、圣人难过，便屏住了笑意，，“是了，你猜若是小皇不行了，谁会上去呢？是景王家的四哥么？”

陈珚想了想，自己也笑了，他兴致地，“说得是，其实开个铺也不简单呢，到时候咱们就乔装了去，我收钱，你账，专南来北往的脂粉生意，也让我多看一东京城的人儿。”

“应该不会是四哥了……四哥去年去打猎，淋了一场雨，也染上了咳嗽，到现在都还没好。”陈珚摇了摇，“现在官家和圣人是‘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’，肯定不会再找个病秧，尤其是有肺病的……宗亲这么多人呢，慢慢寻访吧。南学那边，肯定是能找到个不错的候选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