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竹嘀咕了几声，“……其实本来就该说你，要不是你带着我这么跑来跑去的，我也不至于连娘家都不敢回。”

因为小张氏还在东京的关系，她的确还不敢回去，免得被母亲数落、盘问，不能不把陈珚的荒唐计划向她透——小张氏肯定是要着他们，不许他们这般‘狡诈’的。

今天他们倒不是不记得福王妃要喊新妇们过去听说书，只是这些因果报应的故事，在宋竹看来十分迷信，是佛一，她家自小就是不许听这些的，她听着也十分不得劲，总觉得假，再加上那些尼姑话里话外总是提着化缘的事，更觉得没意思。上回和陈珚说了以后，今日知她们又要来，陈珚便提前把她给带了来，免得她难捱。

有些事，其实就差一层窗纸，真的破了，那展便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。之前还是生涩得不成样，第一次还要宋竹和他一起找地儿的陈珚，如今已经能面不改地和她说这样的荤话了，宋竹面上红了红，哼，“就是要怨你——这些事，本来都是你求着要的，我又没求过你，所以不好有罚，得好也没赏。——打劫。”

她也提起一个来。陈珚看了棋盘

琴棋书画里，宋竹没什么能胜得过妹妹们的，便是最小的宋荇，棋居然也能稳胜她，不过陈珚棋力也是一般，宋竹和他倒是旗鼓相当，两人都没有留手，抓耳挠腮地得很动，宋竹数次想要悔棋，都被陈珚喊了回去，两人一边落一边唇枪剑，互揭疮疤，倒也颇为好玩，这个说‘你连娘都要赢，好没意思的大官人。’，那个便说，‘你怎么也是宋家女，难在书院里就学了悔棋？’

“吃。”陈珚提了她一个，拿起白棋敲了宋竹鼻一，笑，“你倒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，吃我的，睡我的，住我的，用我的，还要我每晚上服侍你，白天带你来玩儿，为你端茶倒……就这样还不足够，还要反过来怨我。”

其实以大世夫人来看，三娘一个弱弱的小娘，年纪又小，又是成天往外跑，仿佛几年也考虑不到这个，因此便笑，“还早着呢，七哥自己都和个孩似的，您也别想太多了。”

这姑姑、新妇两人，还在这里商议不休，担心着福王府将来的境，陈珚和宋竹却是已经了桑家瓦，回别府休息了。——这两人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，与其在外游，还不如在自己别府里来得舒服。去桑家瓦看完了相扑，宋竹也不想在那风月之地里多加逗留，虽然这里也不仅仅是有勾栏，但因为街两边都是青楼楚馆，她觉得很不自在，忙忙地就把陈珚拉到了别府里来。两人正是吃过了午饭，从床上小憩起来，趴在枕上棋呢。

两人已经了一盘，是宋竹赢了，这一盘她居然也获得优势，因此心思便涣散一些，一面把手伸到棋盒里，把棋拨拉得哗哗响，一面又有些忧虑地问，“你就这样把我带来，姑姑那面真的不要紧么？”

“没事儿。”陈珚满不在乎地，“我也是有些故意，就看娘是否连这件事都容了，不来说我。——你放心好了，都知是我把你拉去的，就是要说，也不会说你，只会来说我。”

有的好，没有，也有没有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