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寒时一阵惊悚，正开，殷秋离的中指指腹上，就多了一片浅褐的隐形镜片。接着，第二片也被他取了来。没了隐形镜的修饰，殷秋离的双眸其实是普通的黑褐。他的目光，又让张寒时受到了那尖锐，冰冷的敌意。

哗哗中，殷秋离只是对着镜默默洗手，一脸面无表。人前明快开朗的模样，好似一张假面般，被他完全剥了来。

“瞧瞧你……”殷秋离啧啧声，他打量着手底张寒时的脸，尤其是他那双睛，多么透彻，就像浸在冷泉里的琥珀，叫人只想把它们抠来，“你就是用这双睛迷惑他的吧？什么大作家，大编剧――贱货！”

殷秋离笑声中

“哼，装什么装啊！”

尽如此，对方的手指仍过了他角，瞬间的剧痛让张寒时本没注意听他后半句话。生理的泪从一边汹涌而，泪迷蒙中，张寒时酒醒了大半，他这才意识到，殷秋离刚刚是真的想挖掉他的睛。

视力在短暂模糊后渐渐恢复，张寒时转过，对着镜照了照，发现他的左发红，布满血丝，从角至太阳也被殷秋离的指甲划了一条红痕，万幸都不算严重，没有破血。

“呵……你以为他会你？错了，大错特错！你和我，我们俩都不过只是替。那个人他没有心……他的心已经给了住在冬湖边的那个死人！”背靠墙坐在地，殷秋离嘴里糊糊，说着些叫人难懂的话。

这么一句没没脑的话，叫张寒时愣了，他想殷秋离是不是也喝了，于是迟疑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……你也是吧？”殷秋离勾起嘴角，突然又声。

冷笑一声，殷秋离突然将近。张寒时吃了一惊，他两手撑在洗手台边缘，上半意识如一张弓般往后仰。而趁他不备，殷秋离猛地起他巴，力大得惊人，一阵阵酒气随他的呼不断吐到张寒时脸上。

惊怒之，张寒时用力推开殷秋离。

殷秋离被推得站立不稳，连退几步，靠墙倒在地，他先是愣愣望着自己的手，随即笑起来，“什么啊，原来是真的……”

也是什么？

张寒时有些微醺，反应自然慢了。等听到声音扭一看，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，洗手台左边多了一个人，而那人，他认识。

没有回答。

他的样显然让殷秋离误会了什么，俊的脸孔微微扭曲，他盯着他不放，语气充满恶意，“你一定不知，叶大少的枕边人换得有多勤快。可惜自始至终，没人能住那幢湖边的空房，一个都没有！等着瞧吧，你迟早跟我一样，会被新的替代品取代――”

这人……怎么回事？

“你什么？！”

边突然传来声音。

“殷先生。”张寒时，与殷秋离打了声招呼。

笑？”

这个疯！

洗完手，他把手指伸向自己睛。

由于酒影响，张寒时的反应迟钝了不少，一时竟没能挣脱开对方的控制。

张寒时痛得发抖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，他盯着地上的殷秋离，一时不清对方是清醒的？还是纯粹喝醉了在发酒疯？

张寒时懒得理他，原本正要离开，冷不丁“冬湖”两字耳，让毫无防备的他像被施展了定咒，一瞬动弹不得。